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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成長日常.七 -他和她的傷疤》

 

將最後一疊要處理的文件資料整理歸檔,歌姬伸伸懶腰,總算將工作告一段落。簡單收拾辦公桌上的物品,在打開抽屜要將那張前往東京的車票收進包包時,看見了屬於她的那張教師證。

 

  她將其拿起,笑容有些止不住。她在京都實習已過去兩年多,過著沒日沒夜準備教案、考核、跟著一級咒術師處理各種大小任務的日子,這一切總算在昨天有了結果──她終於獲得正式教師資格,還考上了準一級!

 

  而明天是津美紀的畢業典禮,有種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達成一個任務性階段的感覺,總覺得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走,滿足地讓她現在就想來瓶冰啤酒!就這麼決定了,等等出校門第一件事就是去超商提個一打啤酒回家──啊,不能喝太多,明天一大早還得坐第一班新幹線趕去津美紀的畢業典禮呢。

 

  邊開心地哼歌邊想著明天的行程,在準備離開教職員室的時候接到來自學生的電話,她記得這個學生每次完成任務總是會很開心地打給她報平安,便不假思索地接起。

 

  「你好,這邊是庵。」

 

 

×   ×   ×

 

  畢業季節正逢櫻花綻放,櫻色漫天飛舞,那些花瓣沖淡了離別。

 

  惠站在櫻花樹下看著津美紀,充滿笑容的她身邊總是圍繞著人,不分男女,每個人都來找她拍照留念,聊得甚是開心。惠想著若是他畢業大概就拿完證書就走吧,他的校園生活獨來獨往,沒半個稱得上朋友的人。

 

  將視線移到其他地方,除了聚集著的同學外,幾乎都是父母親正與孩子們合照著呢,臉上堆滿著笑,拍下照片作為成長紀念,似乎能想像得到在未來某天那些人坐在沙發上翻著相簿,說著今天的孩子有多麼可愛的模樣,不過腦海中這些影像在他的未來並不會出現就是。

 

  說是這麼說……但腦海中代入的爸媽影像怎麼突然換成五條跟歌姬的模樣,尤其五條的模樣特別清晰──邊指著他畢業照笑到流淚,邊說著惠當年有多中二……惠不禁冷顫。

 

  突然被搭住了肩,他轉回頭,不知什麼時候五條已經站在他旁邊。五條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西裝,內裡搭配白T,光是這樣簡單的打扮就吸引不少目光往這兒聚集。

 

  「呀──我們惠以後沒有津美紀姊姊陪上下學了,這可怎麼辦呢?忍耐個一年吧,就能上同間國中啦。啊,國中接下來就是高中,開始進入暗戀的苦澀心情,接著告白然後交往再來結婚,津美紀真的要嫁人了啊……」

 

  「你遲到了。」

 

  「我以為你習慣了說。」

 

  「這不是我們應該要去習慣的事吧……」惠又看了看五條後面,那個熟悉身影沒出現,問道:「不過歌姬小姐倒是難得遲到,她沒跟你一起來嗎?」

 

  「大概又被什麼工作耽擱著了吧?她最近的工作感覺比我任務還要忙。」雖然感覺她很樂在其中就是。

 

  昨天歌姬難得主動打給他,一劈頭就不斷異常亢奮地炫耀她拿到教師證照還通過升級考試,雖然馬上就被他一句『還是比我弱啊。』給氣到炸毛。總之,等等又能嘲笑歌姬遲到這件事啦,大概能想像現在歌姬在車站裡狂奔到頭髮亂掉的狼狽樣子。

 

  「五條先生!你來了!」津美紀揮著手跑了過來,「還在想今天會不會來祝福我畢業的只有惠呢,嘿嘿。」

 

  「恭喜我們津美紀畢業!鏘鏘──」五條拿出四張餐券,雙臂像是章魚般快

樂扭動,「這間可是很難訂的,我請伊地知叔叔處理好久才訂到位子喔!」

 

  津美紀跟五條同樣地扭動起雙臂,還附帶星星眼,「哇啊!我知道,是那家有名甜點店!不提前三個月訂位排不進去呢!」

 

  「不愧是津美紀!很懂時下流行嘛。」

 

  惠感到無比頭疼,別連津美紀都這樣寵著五條啊!那甜點店怎麼看都是五條想去的吧!

 

  「啊咧,有電話。」五條本來想說如果是伊地知來電派任務就拒接,但看著來電顯示是硝子,想說這兩天是要下紅雨了嗎?歌姬跟硝子居然都主動打電話給他。「喲,硝子。」

 

  『五條,我需要你現在馬上使用瞬間移動帶我到京都!快一點!』

 

  「妳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別那麼激動。」難得聽見硝子焦急的聲音,似乎還能聽見她的高跟鞋正在地板上來回踱步,看來不是能讓他開玩笑的事情。聽到地點是京都,不安開始在心底蔓延。

 

  『……我接到來自京都的緊急求援,要運送過來我這裡的重傷傷患是歌姬前輩,但聽輔助監督的形容……我不認為前輩撐得過去。』

 

  「……歌姬?」

 

  『從京都到東京這段移動太花時間了,我想要直接趕到現場去治療。五條,你有在聽嗎?五條?』

 

  「五條先生他已經離開了。」惠撿起被五條丟在地上的電話,看見通話人是硝子便接話了。五條離開地很急,相處也有五六年,但他從未看過五條那樣急躁的樣子,就像是再晚一秒,他就會失去他的世界一樣。「請問……是不是歌姬小姐出了什麼事?」

 

  話才剛問出口就聽到硝子那方傳來五條的聲音,硝子說後續會再跟他們聯繫便掛斷電話。

 

  「惠?」

 

  「……」

 

  「惠。」

 

  「……津美紀?」惠直到感受到津美紀握緊他拿著手機的手的溫度時才回過神來。

 

  「看來甜點要晚點才能一起去吃了呢。」她停頓了下,又道:「不管發生什麼,歌姬小姐會沒事的,因為她是個大善人啊,善人會有善報……」

 

  「……那妳為什麼要哭?」

 

  津美紀被這麼一問才發現原來她已經沒辦法撐起笑容,她用手掌抹去眼角淚水,「因為五條先生的表情看上去很難受。而我……不想失去家人。」

 

  惠將另一隻手疊上了津美紀握著他的手。

 

  「會沒事的。」因為他也不想失去家人,再一次。

 

 

×   ×   ×

 

  廢棄的老寺廟四處皆是斷垣殘壁,斑駁的漆色、遭蟲蛀的樑柱以及被蜘蛛網纏繞著的菩薩神像──上頭掛著一具四肢扭曲的咒術高專學生屍體。原本這個地方僅有三級咒靈的存在,卻突然冒出一隻未在調查中出現的一級咒靈,因此共同出任務的學生一個殞命,一個似乎精神出現異常地縮在角落顫抖。

 

  「庵小姐說接到了學生的求救電話……我有跟她說已緊急聯絡一級咒術師盡快趕來處理了,但她說裡面的學生根本撐不住這段時間,就獨自衝了進去……」輔助監督很是懊惱地抓著頭髮,明明一級咒術師沒多久後就趕上並袱除咒靈,要是他有勸阻住歌姬就好了,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狀況。

 

  歌姬全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

 

  她的下腹部遭刺穿,染紅巫女服的白色,緋袴的鮮紅滲透進黯紅;四肢皆有骨折狀況,最顯眼的是她臉上那道從右邊延伸到鼻樑左方,如被火鉤子割過的傷口。

 

  五條脫下外套覆蓋在歌姬身上,橫抱起歌姬走向老寺廟的後方,硝子交代困惑站在原地看著不知道五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咒術師先離開,讓輔助監督處理現場即可,她知道現在五條的世界不允許有任何人闖入,也不想讓歌姬的身體被他人看見。

 

  「先收起你對咒術界的殺意,你現在的表情很可怕。」硝子來到已靠著牆癱坐在地的五條身旁,「我會治好她的。」

 

  硝子開始了治療。五條看著懷中的歌姬,她的呼吸跟脈搏好微弱,身體很冰,好像隨時就會離開。他輕輕地將額頭靠上歌姬額頭,銀白頭髮染上她臉上的血,罵不了這個弱小的笨蛋歌姬不顧一切闖入營救學生,因為這就是她,他喜歡的她。

 

  幾個小時過去,致命傷口皆已治療完成,硝子力氣像被抽光,大概有幾天不想再用反轉術式了吧。她坐到五條身旁點燃了菸,靠在五條肩上,輕吐出一縷白煙。

 

  「你喜歡的人救回來囉。好好感謝我吧,差點哭出來的當代最強咒術師。」

 

  「誰哭了。」五條又攬緊一點體溫又回到過去那樣溫暖的歌姬,「為了感謝妳,冬天我叫一箱北海道大閘蟹送到伏黑家,妳一起過來吃。」

 

  「噗哈,那還要等到冬天欸。」硝子笑著又抽了一口菸。

 

 

×   ×   ×

 

  當睜開雙眼時天花板是一片白色,歌姬轉了轉眼珠子,這裡看起來是硝子的病房。全身好痠痛,精神還是很疲憊,試著回想失去意識前的狀況,那個長得像螳螂的一級咒靈在她面前殺了一名學生,當下雖然痛苦但她還趕得及護住另外一個。

 

  咒靈轉向攻擊她,她只知道她全身傷口都在哀號,看見一級咒術師趕到後又撐了一下就暈厥過去……然後就在這裡了。而且,現在右手掌上有一塊特別溫熱的觸感,她往那方向看去,手不自主地顫動了下。

 

  五條趴睡在病床旁邊,一隻手輕握住她的右手,似乎是感受到歌姬的顫動,他睜開那雙沁藍直直望著歌姬。

 

  然而他半句話都沒說,只是將握著歌姬的那隻手又扣得緊了些。

  兩人就這樣看著彼此沒有說話,只有眼神間的流動。

 

  接著,歌姬輕輕反握住五條的手,露出微笑輕聲說道:「太好了。」

 

  歌姬說完這句話又昏睡過去,五條眨眨雙眼,腦子不斷重複播放著歌姬剛剛的笑容以及那句『太好了。』。什麼意思?嗯?不是治好了,為什麼又暈過去?五條不斷戳著歌姬臉頰,沒半點反應。

 

  五條開始不斷拉著求救鈴對著門外大叫:「硝子、硝子!歌姬出事了!硝子!她醒來了!然後對我笑!又暈過去了!妳是不是庸醫啊喂!叫她起床跟我說看著我說『太好了』是怎麼回事啊喂!」

 

  硝子氣急敗壞地用力打開門,將手術刀往五條身上丟過去,雖然想當然爾被無下限術式彈走。「前輩只是太累又睡著了,給我閉嘴啊你這個從高專開始就只長術式跟戀愛腦的白痴!」

 

 

×   ×   ×

 

  再一次醒來五條已經不在身旁,歌姬坐起身動了動手,只有外傷比較嚴重的地方纏著繃帶,不過連被重擊刺穿的下腹都沒事,她想基本上身體已經恢復了吧,畢竟有硝子在。她下了床,打算開窗讓空氣流通流通,但窗上倒映出她臉上包紮著一大片的紗布。

 

  『只是小割傷吧、有硝子的治療還能多嚴重呢、也許什麼都沒有。』明明這樣不斷告訴著自己,但她放在紗布上的手卻不住顫抖。她緩慢地撕下膠布,紗布和膠布一同掉落,映入眼簾的是難以忽視的傷疤。

 

  那道紅褐色疤痕從右邊臉頰由粗至細地延伸至左側鼻樑,在白淨的臉上顯得特別突兀。

 

  「對不起,我試過了,但傷到深層皮膚,我頂多只能讓傷口恢復……」硝子正好進來想看看歌姬恢復狀況,本來想在歌姬醒來後先跟她做心理建設的,結果沒來得及。

 

  「沒關係的,咒術師有些疤痕很正常嘛……更何況我才剛從鬼門關裡回來,感謝妳都來不及了。」

 

  「前輩……」

 

  「硝子。」歌姬笑得無奈,「不好意思,能讓我先自己一個人待一下嗎?」

 

  硝子點點頭離開房間關上門。背輕倚在門上,她聽見裡面傳來了潰堤的哭聲。大多數的女孩都愛美,試問有幾個女孩能接受臉蛋上多出一道在這個世俗眼中被嚴重扣分的瑕疵呢?

 

  她雙手拍拍在她面前站著的惠和津美紀的頭,「你們晚一點再進去,好嗎?」硝子歪頭想想,又道,「也許等五條回來後再進去會更好。」

 

  津美紀點了點頭。

 

  「請問,五條先生去了哪裡?」惠問。

 

  「他這兩天在高專處理一些事情。」

 

 

×   ×   ×

 

  咒術高專京都校校長──樂巖寺,冷眼看著面前將一雙大長腿翹在他泡茶桌上的那位毫無禮貌可言的五條悟,以及他手上那張不斷晃動著的咒術高專正式教師申請書。

 

  「夜蛾校長已經作為擔保在上面簽名了喔,接下來就該你了老頭子,然後你簽完……啊!這單子要給咒術界那群廢物高層審核對吧?你要好好幫我說服他們唷!」

 

  「給我照著流程來,連教師證都還沒考取的傢伙。」

 

  「噗哈──依我的能力還需要去考那張入場券?」五條先是拍掌大笑,再以極度俾倪之姿看著樂巖寺,「咒術界需要我這個最強,而我這個最強可以帶出更多強者,是很有利的條件,不是嗎?」

 

  「……」

 

  「吶,教師可是很珍貴的欸,不就是因為你們現在教出的這群學生弱得跟什麼一樣,才會造成那場連歌姬都差點死去的傷亡事件嗎?你知道的吧?那隻一級咒靈是自己人放進去的。」

 

  五條收起笑容,墨鏡底下的藍色彷若寒冰,「那個學生跟高層有親戚關係,因為妒忌另一個同出任務的學生能力比他強,就跟高層申請了隻一級咒靈想來毀壞他……結果毀是毀了,自己見到那幕也搞到精神異常壞掉了,算是得到教訓了吧?若咒術師不夠變態不夠瘋,自己會先瘋掉的啊,他真傻。不過重點也不是他啦,重點是那群高層還得多腐敗啊?」

 

  「……」

 

  「嘛,你對歌姬的一臉歉疚我就收在眼裡帶回去給她了。總之,記得幫我簽名後送申請喔!啊還有,你眉毛記得修一下,很醜喔,掰咿掰咿。」

 

  看著五條哼著歌離開辦公室,樂巖寺深吸口氣,否則大概會氣到咳出一身血。五條什麼時候會主動去探查跟他完全無關的任務了。

 

  撥了通電話給東京校校長──夜蛾,問道:「五條悟那傢伙,跟我們校的歌姬老師到底是什麼關係?」

 

  『嗯……感情很差的前後輩?』

 

  「啥?」

 

 

×   ×   ×

 

  五條回到東京後第一時間便是趕回高專,才剛來到硝子的病房門口,就看見幾個人出出入入,看來歌姬在咒術界的人緣還真不錯啊,那麼多朋友來探視她,通常咒術師都挺孤單的。

 

  病房內有說有笑,但踏出病房後的人們幾乎都在討論著歌姬的臉蛋很可惜

、如此缺陷以後怎麼嫁人、看上去好怪、不再完美的女性咒術師之類的話語。

 

  透過六眼,他看見病房裡的歌姬在溫柔笑著送朋友離開後,又垂下肩膀變得一副沒精神的模樣,看著放在床頭櫃的那些遮瑕用品嘆氣。

 

  他轉身離開,來到硝子的診療室,正好惠跟津美紀也在裡面,五條打了聲招呼。

 

  「回來了?有先去看過歌姬前輩了嗎?」

 

  「還沒喔,她很忙。」五條一進去就開始四處張望,像在找什麼東西。

 

  「關於她臉上的疤……你離開這兩天前輩似乎有調整好心情願意見人了,等等進去記得閉上你那張臭嘴少說兩句。」

 

  「調整好個鬼心情啊。」那群點頭之交一直叫歌姬拿下紗布給他們看,看完又是那種滿臉尷尬的表情,看得五條一臉噁心。「啊啊找到了,硝子,這個先借我。」

 

  五條拿了卷白色繃帶,拉開,接著他的舉動讓在場的人都睜大雙眼無法置信。

 

 

×   ×   ×

 

  數次拿下又貼上的膠布已經快失去黏性,無法再將紗布黏上了,歌姬想著之後該怎麼遮掩這塊傷疤好,這程度遮瑕膏似乎要塗得很厚重才能勉強遮住,還是乾脆罩個面紗……好像也很奇怪。

 

  「歌──姬──」

 

  聽見五條充滿朝氣與活力的呼喊聲,她趕忙想再將紗布試著黏上臉蛋,結果在見到五條的那刻,她整個人呆愣住,忘了要遮掩傷疤這件事。

 

  五條遮住雙眼的不再是墨鏡,而是繞了一層又一層的白色繃帶。

 

  「你……那是什麼白癡造型?」歌姬表情先是困惑,再來轉換成驚嚇,「你該不會受傷了?你不是能用反轉術式治療自己嗎?很嚴重嗎?」

 

  「我只是換了個新造型喔。」

 

  「……看上去挺中二病。」

 

  「會嗎?」五條拉了張椅子坐到歌姬床旁,認真地盯著歌姬臉瞧,左歪頭看看、右歪頭看看,並深深皺起了眉頭。

 

  歌姬感到難受地將頭撇開,「我知道你要說我很醜,別再看了!」

 

  「歌姬,妳這幾天休養是不是吃得比較多,臉好像變大了。」

 

  「……蛤啊?」

 

  「雙下巴都出來囉。」

 

  「誰有雙下巴了笨蛋!我還瘦了三公斤!」

 

  五條笑容加深,很是滿意地看著非常有精神的炸毛歌姬。

 

  「……你不問我臉上的傷疤嗎?」

 

  「為什麼要問?我知道是怎麼來的啊,我在現場。」

 

  「硝子有跟我說你帶著她趕到現場做緊急治療,我才能及時救回這條命,謝謝你。」歌姬撫上右臉,摸了摸,「我要問的是你不嘲弄我嗎?或是……覺得很可憐。」

 

  五條啃起了放在一旁探病者送的蘋果,「那個啥……人家不都說臉上的傷疤是咒術師的勳章嗎?很帥氣啊。」

 

  「那指的是男性咒術師。」

 

  「管他什麼性別啊,對我來說身上留下傷疤就是活下來的證明。」五條將繃帶拉下來一點,平常被瀏海遮掩住的左邊額頭上有一塊傷疤,他指了指,「還記得幾年前星漿體事件我曾經受過重傷吧?幾乎呈現死亡狀態。雖然喉嚨的疤不見了,但捅穿我腦袋的疤至今還在,像在提醒我也弱小過,嘛,雖然也只弱了幾小時啦。不過我活下來了,還因此變得更強大。」

 

  五條啃著蘋果的清脆聲音停了會兒,接著輕聲道:「恭喜妳活下來,歌姬。」

 

  歌姬眼淚突然啪答掉了下來。

  止不住啊,就像壞掉水龍頭,歌姬怎麼樣都無法關閉。

 

  五條先是傻眼,再來開始沒良心地朝笑:「歌姬在哭哭嗎?噗噗噗怎麼那麼可憐,小朋友嗎?」

 

  「吵死了!是眼睫毛掉進眼睛!」

 

  「唉呀──我就知道我講話太過溫柔,這麼溫暖的高富帥世界上哪裡找,不就只有五條悟嗎?」

 

  「請你不要打擾病患!」

 

  「五條先生又在欺負歌姬小姐了嗎?」津美紀拿著一束花走了進來,惠則跟在姐姐身後,手上提著甜點。「這是我畢業那天本來五條先生說要一起去吃的甜點,剛剛惠說既然你們都在,惠就特別去排隊買回來了。」

 

  「唔,就跟妳講別說是我去買的了!」惠有些臉紅,支支吾吾道:「總之挑了些甜度低的甜點,歌姬小姐不用擔心入不了口。」

 

  「欸──那我怎麼辦?我只吃甜度最高那種。」

 

  「你自己去買。」

 

  「怎麼說也是我花錢買的餐券吧。」

 

  看著鬥嘴的三人,歌姬想起了那時以為自己即將死去前的一些事情,她溫柔地看著這一切,真是太好了,她能活下來。就算有傷疤那又怎樣呢?她還活著,還能看著這個世界,還能被這些溫暖治癒,還能待在喜歡的人身邊……

 

  喜歡的人……

  嗯?

 

  「歌姬,妳在臉紅欸。」五條把惠那份甜點上的裝飾及奶油全刮到自己蛋糕上,正被惠死瞪著,畢竟全刮掉惠基本上就剩海綿蛋糕體能吃。

 

  「是、是嗎?可能病房一下子人多,變熱了吧。」

 

  「歌姬小姐什麼時候出院呢?」津美紀問。

 

  「其實我已經沒什麼不舒服,硝子說最快明天早上就能回京都了。」

 

  五條從病房門外探出頭來,對,他剛剛逃出去了,因為他把惠的海綿蛋糕體也挖走一大半,惠快忍不住擺出召喚玉犬的手勢。「明天早上我沒事,可以陪妳去車站搭車喔!」

 

  「不用麻煩,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車站都是滿──滿人群耶,現在的妳該走在一個比妳更怪的繃帶男旁邊練膽量,不然走到哭出來怎麼辦。唔哇──惠要衝出來追我了,這小朋友好可怕──」

 

  惠衝了出去,在跑到津美紀看不到的距離放出了玉犬追著五條。五條吵雜的聲音越來越遠,但歌姬的心跳聲似乎近在她耳邊。

 

 

×   ×   ×

 

  「妳怎麼只拿夜蛾校長跟硝子給妳的禮盒離開?」

 

  「怎麼了嗎?」

 

  兩人走在前往車站的路上,五條雙手捧在後腦勺,看著歌姬手上提著的東西。

 

  「我昨天看妳床頭櫃擺著一堆人家送妳的遮瑕膏。」

 

  「我轉送給別人了。」

 

  「為什麼?」

 

  「因為我不需要啊。」

 

  「為什麼?」

 

  「總不能這樣遮遮掩掩一輩子吧,早面對晚面對都該面對。」歌姬望向五條驕傲地笑,「而且我就是我,如果因為傷疤就嫌棄我的人也不用去在意了,對吧?」

 

  「哼嗯,看來我開導地不錯。」

 

  「是是。」

 

  話是這麼說,不過看到旁人投來的目光還是有些介意,雖然大家很快地就將目光轉向她旁邊的五條身上,畢竟誰沒事會在眼睛上纏著繃帶上街呢,又不是萬聖節。

 

  「話說,妳醒來後對我說的那句『太好了。』是什麼意思?」

 

  歌姬身體猛然一震,他怎麼還記得要問這件事!歌姬冒著冷汗,想著該說嗎?但是說了感覺會出事。不過既然都從鬼門關回來了,還是應該……把握當下,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對吧?對……吧。

 

  「五條,你還記得你當初臨死前在想些什麼嗎?」

 

  「很嗨。」五條的手開始誇張比劃,「我突然抓住咒力的核心!然後啊──我就──」

 

  「我當時想著三件事情。」

 

  「聽我把話說完啊喂。」

 

  ──第一件事,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終於一切都要變得更幸福時,結果人類在死神來敲門時還是如此不堪一擊,覺得很委屈。

 

  ──第二件事,沒有去參加津美紀的畢業典禮,真的對不起,希望她不要留下陰影,希望她跟惠都能平安長大。

 

  「第三件事……」

 

  正好走到了車站門口,歌姬低頭躊躇著,然後下定決心豁出去!她抬起頭堅定地看著五條,說道:「第三件事,原來我不討厭五條悟,好想再跟他多相處一些日子!所以,醒來時看到你在,就覺得太好了!再見!」

 

  歌姬講完話後頭也不回地馬上衝進車站,而五條在原地當機。啊……這就是被關在歌姬領域裡的感覺吧,完全無法思考。

 

  他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手機還差點掉在地上,總之他要撥打給硝子。

 

  而衝進車站裡的歌姬在喘完氣後抬起頭,看見往她衝來的目光又突然覺得有些焦慮不適。剛剛有五條在旁邊還能稍稍忽視,明明她必須勇敢面對的。

 

  但好像還需要再一點時間、一點點就好。

 

  「硝、硝子。」

 

  『有何貴幹?』

 

  「那個……歌姬……歌姬她……」

 

  『前輩怎麼了?快說,我很忙。』

 

  「歌姬她好像也喜歡我。」「再陪我走一段路吧五條!」

 

  在五條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歌姬正拉著五條衣袖跟他求救。

  五條回頭看著歌姬,而歌姬也抬頭望著他。

 

  現在,兩人都當機了。

 


 

五條悟生日快樂啊!!!!!!

獻上快八千字的拖更五歌文當作生日賀文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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