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貝二 | 字裡滾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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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成長日常．六 －生日》

 

　　「嗯，已經進到你家了，嗯、嗯，你確定今晚會回來吧？明天要來我家幫我慶生別忘了。啊？你忘了？因為我生日那天歌姬小姐沒空所以要提早慶祝啊……欸？總之我把津美紀在學校做的甜點先放在你家冰箱了，期限到今天，回家就要記得吃，嗯、嗯，再見。」

 

　　惠向手機另一端大大嘆了口氣，這人的高亢精神跟記憶力完全不成正比。掛斷電話後，他看向拿著大包小包跟在他後面進到五條家的歌姬與津美紀，又幫忙提了幾袋進來。

 

　　「如何？他有說今晚會回家嗎？」

 

　　「嗯，他說今天處理完最後一個任務就會回來，不過他已經忘了明天要幫我慶生這件事，歌姬小姐沒提醒他嗎？」

 

　　「啊……我們已經很久沒聯絡了呢。」自從五條出差，而她前往京都後就再也沒聯絡過，三個月就這樣過去。也因為從幾乎每天通話卻突然失去聯繫的關係，歌姬突然覺得主動跟五條聯絡是件很尷尬的事情，於是歌姬便將重要任務交給了惠。

 

　　今天是12月7日，五條生日當天。

 

　　他們想偷偷為五條準備生日驚喜，結果歌姬已經忘記五條家的密碼鎖號碼，惠便假借送甜點的名義聯繫五條，但從剛剛的通話感覺起來──他們是吵架了嗎？怎麼覺得連五條都沒跟歌姬聯絡？

 

　　不過這種事小孩子似乎別過問比較好，惠接過津美紀遞來的生日氣球開始用充氣筒打著氣，歌姬則搬著椅子用掛旗佈置著天花板，三人分工合作下來很快就將客廳佈置完成。

 

　　津美紀開始在廚房忙著烤蛋糕，歌姬則將剛剛佈置剪剪貼貼的碎屑用吸塵器吸一吸，順便將其他地方也都吸了遍，沒事做的惠又開始閒晃之旅，當跟在歌姬屁股後面來到書房，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歌姬小姐。」惠拿起桌上的照片，「這個人是誰？」

 

　　「嗯？」歌姬接過照片，那是還在高專時某次任務結束後一起去附近觀光勝地玩拍下的照片，真懷念啊，那時候五條他們才一年級呢，身為四年級學姊的她過沒多久就畢業了。

 

　　不過她知道惠在問的，是站在五條旁勾著他肩膀的夏油。眼神黯淡了下來，那個總是說著正論、認為咒術師就是該鋤強扶弱的男孩，在某天成為殺人無數的咒詛師。

 

　　歌姬並不清楚事情的整體經過，也不明白夏油轉變的契機，曾詢問過硝子，但硝子只說『他就是個中二的笨蛋。』，然後會提醒她記得別在五條面前提起，而五條自己也從未提及他們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她只知道在夏油離開高專後，五條高傲狂妄的性格收斂了不少，也是在那時候五條開始獨自背負起一切，成為咒術界那個孤獨的的最強。

 

　　「他叫夏油傑，是五條最要好的朋友，以前在高專時五條還總是跟大家炫耀他們是最強的組合呢，實際上也是，雖然這兩個特級咒術師是讓夜蛾老師很頭痛的問題兒童。」

 

　　「最要好的朋友……但我沒看過他？」依五條個性早就把夏油一起帶來伏黑家玩個天翻地覆了吧，可沒看過就算了，連聽五條提起一次都沒有過。

 

　　「四年前，夏油叛變咒術界，成為了咒詛師。」

 

 

×　　　×　　　×

 

　　用「茈」結束掉這次出差最後一個任務，五條用手按了按脖子，終於可以好好回家睡大覺。但還真是令人不爽，為何這個任務的所在地會是這個地方。

 

　　皮鞋踩在大片沙子上傳來了沙沙聲，他在邊際站定，規律進退的海水並沒有沾染到他半分，遠方橘色夕陽正要落下，他就這樣望著。

 

　　沖繩啊……曾經和傑以及那個名叫『天內理子』的星漿體來的地方，他記得那天他跟天內在海邊玩瘋了，接下來發生的種種，讓他再也沒到這個地方過，不，連海邊他都不想靠近。

 

　　總覺得一碰觸就會想起不斷湧出的往事，令他作嘔。

 

　　無論是差點死在惠的爸爸手裡、還是聽到夜蛾老師跟他說傑屠殺村民、

親手弒親的那一刻、或是他曾極其依賴的善惡準則毅然離開的背影──

 

　　手機簡訊提醒聲打斷五條思緒，是伊地知發來的，已經幫他訂好東京的回程機票。也是，再不回去津美紀做的蛋糕就要過期了，不知道蛋糕有多大顆呢？雖然不管再大顆他都吃得完，但只有自己一個人吃，怪可憐的，尤其是結束任務回到家的那片黑暗與寂靜最讓他受不了。

 

　　既然這樣，就在這邊再待一下下吧，他在沙灘上坐了下來。

 

 

×　　　×　　　×

 

　　結果他還是準時的搭上那班飛機，搭下一班的話回到東京都凌晨了，他可不能錯過津美紀的蛋糕。

 

　　輸入密碼打開大門，果然那片沉重的黑暗又湧了過來，他在玄關卸下皮鞋。神經敏感的他發現有些不對勁，屋內有咒力的存在，不過這咒力並不是很強，是他能輕鬆解決的程度，再加上這咒力感覺起來很熟悉……呵，想對他做什麼呢？

 

　　踏入客廳的瞬間，啪的一聲──電燈被打了開來，還附帶並不怎麼整齊的拉炮聲。

 

　　「笨蛋，你晚拉了啦！」津美紀向一臉尷尬的惠說。

 

　　「我可是要同時顧著電燈開關啊！」

 

　　「技術問題！」

 

　　「不然妳來試試？」

 

　　「好了你們別吵了，剛剛演練不是說第一句要說『生日快樂』嗎！」歌姬端著草莓鮮奶油大蛋糕唸著這兩位吵吵鬧鬧的姊弟，突然發現自己也沒先跟五條打招呼，她趕緊補上：「呃，五條，生日快樂！」

 

　　『五條先生生日快樂！』稚嫩童音也緊跟在歌姬聲音後面祝福。

 

　　生日？對啊，今天是他生日，忙到都忘了。

　　從傑離開後他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除了家入還會請他吃頓飯。

　　該怎麼說呢？現在這種心臟搔癢到不行的感覺。

 

　　「五條？」見五條愣愣地站在原地，歌姬有些困惑，連同伏黑姊弟也向歌姬那邊靠攏站在一起，想說這傢伙是不是哪裡怪怪的。

 

　　「五條你這是感動到定格了嗎──唔！」

 

　　五條突然大步流星地向他們走了過來，張開雙臂將他們三個摟進了他寬闊的懷裡，抱得好緊好緊。

 

　　「……充電，讓我充個電吧。」

 

 

×　　　×　　　×

 

　　「都是你！害津美紀辛苦做的蛋糕掉在地上了！」散落的草莓和破碎的蛋糕體、沾染在他們四人身上難以清理的鮮奶油讓歌姬不禁開口大罵。

 

　　而五條則是憨憨傻笑著說他太高興了。

 

　　還好津美紀做的是雙層大蛋糕，至少上面那層……還算有那麼一點點完整，他們無奈撿起放到桌上，勉強把22歲的數字蠟燭插上去，雖然很歪扭。

 

　　「好，來許願吧。」歌姬說。

 

　　「欸？不先點蠟燭唱生日快樂歌嗎？」

 

　　「蠟燭跟蛋糕歪成這樣怎麼點！直接許願！」

 

　　「好吧。第一個願望──希望津美紀不要太早嫁，我會很難過，有男朋友的話要帶回來讓我審核。」

 

　　惠在一旁點頭表示贊同。

 

　　「咦？那我要幾歲才能當漂亮的新娘？」津美紀嘟起臉頰，穿上美美的新娘禮服可是小女孩的願望欸。

 

　　「還早還早啦！那第二個願望──希望惠可以跟我說『五條先生我超級喜歡你』！」

 

　　「不要浪費願望。」惠冷眼地看著五條，但五條極為期盼的眼神以及歌姬、津美紀那『難得生日，你就完成一下他的小心願吧。』的表情，讓他陷入了天人交戰。

 

　　是啊……難得生日……是啊……不過就只是一句話……但是這大概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黑歷史，不過如果只是一句話就可以完成五條心願的話……

 

　　「五、五條先……生……」

 

　　「嗯嗯！」

 

　　「我超……級……」

 

　　「嗯嗯！」

 

　　「喜……」

 

　　「字要連續在一起喔！」

 

　　「五條先、生我、超級喜……」惠覺得彷彿有人緊掐著他喉嚨，聲音乾啞無法開口，為什麼要說出這幾個字那麼痛苦，他緊握著小拳頭，沉重低下頭，「五條先生！請收回願望吧。」

 

　　「太過分了喔，有那麼不喜歡我嗎？」

 

　　歌姬安慰地拍拍惠的背，她懂，如果是她也辦不到。

 

　　「那第二個願望──希望惠可以交到好朋友，不要在角落裝中二自以為很帥。」

 

　　「……誰中二了！」

 

　　「第三個願望──」五條看向歌姬，歌姬又是一臉困惑地看著他，「不能說出來不然會不能實現。」他笑嘻嘻地許完最後一個願望。

 

 

　　「OK！孩子們可以把準備給五條的禮物拿出來囉！」歌姬也同樣期待著這兩個小朋友會拿出什麼可愛的禮物給五條。

 

　　「我的是被五條先生弄壞的蛋糕……上面其實有畫我們四個人的臉……」津美紀有些欲哭無淚地看著桌上和地上的那團混亂。

 

　　「……抱歉，我將來會任津美紀您差遣的。」五條土下座。

 

　　「早嫁也沒關係？」

 

　　「這個不行，除非那個男孩子有我的10%好。」

 

　　「……好難。」看來是嫁不出去了，津美紀想。

 

　　惠則從口袋拿出幾張畫的歪歪扭扭的紙條，「……拿去，我沒什麼錢可以準備禮物，總之這些給你。」

 

　　五條一一翻著紙條，按摩三十分鐘券、免費幫忙洗衣券、遊樂場半日伴遊券、歡迎來蹭飯券……五條跟歌姬不禁掩住忍笑顫抖的雙唇，這小傢伙太可愛了。

 

　　「還有。」惠湊到五條耳邊說著悄悄話，「我練習到可以任意召喚出玉犬了。」

 

　　五條很是欣慰，雖然他沒很認真在教，但惠倒是很認真學習掌控術式呢，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才。

 

　　「那麼歌姬──」

 

　　「我的……晚點再單獨跟你說。」

 

　　五條雙手交叉掩胸，龐大身軀躲到伏黑姊弟後露出一副歌姬要侵犯他的嬌羞臉蛋，「歌姬前輩想對人家做什麼怪怪的事情？人家還什麼都不懂喔。」

 

　　「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那種話！還有，不要在這種時候才會叫我前輩啊笨蛋！」

 

　　歌姬再度炸裂，兩位大人開啟唇槍舌戰及幼稚追逐模式，佈置的繽紛燦爛的客廳似乎又更加熱鬧了呢。

 

 

×　　　×　　　×

 

　　兩位小朋友在客廳打電動打得起勁，歌姬提醒五條穿上外套，要他一起到陽台去。東京的冬天真冷，哈口氣都能有團團白霧。

 

　　歌姬將泡好的兩杯熱可可其中一杯遞給五條，喝了一口後，道：「其實我沒有準備你的禮物，就連你的生日也是在你上次準備出差行李時無意間看到你護照才知道的。」

 

　　「欸──歌姬好過分，雖然也不用太在意，畢竟我的確不會特別去提起我的生日。」小時候那盛大的五條家生日宴辦到讓他煩躁，便下令不准再辦；進高專後也是因為跟同級很要好才會一起慶生。

 

　　「是啊，我很過分，以前就算了，但在照顧惠他們後我們不也算是密集相處了三年嗎？可是除了知道你喜歡甜點外……我完全想不出來你還會喜歡什麼東西。」

 

　　歌姬緊皺眉頭，看上去很懊惱的模樣，五條反而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嘴砲，只能擺擺手說真的不用太在意禮物這種無聊小事，畢竟他什麼都不缺啊。

 

　　「所以說！直接向我許願吧！」

 

　　「欸？」

 

　　「什麼願望都可以，前輩我會盡力去完成的。」

 

　　「那跟我一夜──」

 

　　「任何十八禁或會危害到生命安全的事情都不行。」就知道五條會完全無需思考就講出這種話，歌姬馬上下了但書，用看著渾蛋的表情。

 

　　「不能對大姊姊做十八禁的事情就沒意義了啊！」現在倒是換五條苦惱了，他趴在欄杆上抱著頭，完全想不到還能向歌姬許什麼願望。

 

　　「你是人渣嗎？」

 

　　「那……」五條將墨鏡向上戴，歪著頭，用那雙像是藍寶石的眼睛直盯著歌姬看，笑容弧線完美地能勾住對方心臟，搞得歌姬心跳不自覺加速。

 

　　「幹、幹嘛？快說，12點過後就取消喔。」

 

　　「跟我……」

 

　　「……」歌姬嚥了嚥口水，為什麼五條要用這麼認真又性感的表情看著她，難道會是她想的那樣？如果五條提出交往的話怎麼辦？她要怎麼回應？啊瘋掉，但書應該再下多一點的。

 

　　「跟我去海邊玩吧。」

 

　　「……啊？」

 

　　還沒反應過來，五條便用瞬間移動帶著歌姬來到了海邊，冬日海風狂嘯，讓歌姬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但五條依然在呵呵傻笑。

 

　　「你是白癡嗎！冬天來什麼海邊！」

 

　　「這裡比我家陽台還溫暖吧？這裡可是沖繩喔，冬天最低溫也才16度。」

 

　　冬天的沖繩夜晚有著各項大型點燈活動，遠方那些霓虹使海洋變得奇幻。五條一屁股坐在沙灘上，看著被夜晚燈光映照成波光潾潾的海面。歌姬無奈垂下肩膀，算了，至少這願望還算正常。她在五條旁邊坐下來，雙手抱著膝蓋同樣看向海面。

 

　　「你……三個月沒打電話給我了。」

 

　　「想我了？」

 

　　「才不是！就是覺得……不大習慣。」

 

　　「我以後天天打給妳就是，啊，還是每三個小時就打給妳一次才夠呢。」

 

　　「不用！」

 

　　「妳去京都很忙吧？又剛到那邊開始新生活，覺得妳大概被那些教師事務煩死就沒聯絡妳。如何？京都實習生活？」

 

　　歌姬有些詫異，五條這方面還挺貼心啊。她的確最近被那些事情壓得喘不過氣，滿滿的功課與業務以及要重新適應的人事物，但在看到伏黑姊弟後這些辛勞似乎瞬間都煙消雲散，現在眼前的景色也讓人放鬆不少。

 

　　「雖然忙碌，但我會慢慢習慣的，所以……偶爾聯繫也沒關係。如果你忙到沒辦法聯繫我，我發簡訊給你你也別嚇到，我只是……負責提醒你一些惠他們的學校事項。你突然失去聯繫……我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麼事，一直一直在想，所以說……」

 

　　看著五條傻住的表情，歌姬突然覺得好丟臉，怎麼那麼像討拍拍的小女孩？咳了兩聲趕緊轉移話題，「所以你的願望就只是要我陪你來海邊坐坐？需要我去買點宵夜過來嗎？」

 

　　「不用不用，這樣就夠了。」五條將視線從歌姬身上轉回海面，笑道：「我有了新的回憶，真好啊。」

　　

　　雖然不了解五條所謂何意，但看著五條好像真的很開心的樣子，那歌姬也就放心了。陪五條一起望向這片海洋，是啊，又一起創造了新回憶，真好。

 

 

×　　　×　　　×

 

　　終於將工作告一段落，硝子傳了封簡訊給五條祝他生日快樂，今天太忙沒來得及陪他吃頓飯，下次再補請他一頓大餐吧。

 

　　簡訊發送出去沒多久便收到五條的回訊，內容是一張像是全家福的照片。五條、歌姬、伏黑姊弟頭上戴著滑稽的慶生帽，四人身上沾滿鮮奶油，桌上還有不成形的蛋糕，硝子不禁笑了出來，這是在慶生還是在打仗？

 

　　硝子坐到沙發上點燃了菸，想起那天與歌姬的對話。

 

　　「但如果五條真的喜歡前輩，妳會怎麼回應？」

 

　　「……我無法回應他的感情，但卻放不下他，很奇怪吧？相處的這三年來，明明他總是笑著，我卻覺得他有著讓人不可觸及的一道牆，那不是很孤獨嗎？要是能再多了解他一點就好了……所以在他刻意維持的距離允許範圍內，我希望能與他並肩同行，我是這麼想的。」

　　

　　笨蛋前輩，這樣的陪伴很危險喔。

　　那樣的距離再靠近一步，會變成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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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二說：

明明是伏黑惠成長日常卻幫五條過了生日，沒辦法，可愛的伏黑姊弟就是戀情催動劑。
所以說五條的第三個願望到底許了什麼呢？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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