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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看到殺生丸發愣的樣子,如果她身上有手機絕對將鏡頭焦距放大再放大,好好將這副模樣拍下。阿籬在阿哞飛向下方時,都還沒落地呢,她就先張開雙手成大字形跳了下來。

  

  「殺生丸──」

 

  殺生丸眉頭動了下,似是很不悅,阿籬開始有點後悔,但已經無法阻止地心引力。殺生丸將她一把接到懷裡,瞬間的衝力讓他先往後了些以便緩衝,幸好懷中的女孩似乎沒什麼不舒服的模樣。

 

  「……妳知道剛剛那副模樣可能讓那些敵人直接當目標殺死妳吧。」

 

  「呃欸……」但她方才的激動先敵過理智,本想來個感動重逢,不過殺生丸現在好像在散發怒氣。

 

  「照妳這副莽撞的模樣。」殺生丸將阿籬的頭按得更緊,讓臉埋在他胸口的阿籬覺得有些難呼吸,「『別做傻事』這句話妳也沒聽進去吧。」

 

  阿籬開始冒起冷汗來。

  對,為了救犬夜叉跟桔梗她還差點送命。

 

  「那個……我們先戰鬥吧?嘿嘿。」

 

  是啊,回頭再來處理這個笨女人。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原本疲憊的身心像是瞬間被注滿力量,只要知道她平安歸來,心中陰霾即便散去。

 

  殺生丸將阿籬拉到身後,背靠著背,道:「妳盡可能處理狼野干那邊的小妖怪,我來處理這裡。」

 

  「嗯!」

 

  他看著眼前那所謂的豹貓四天王,只要沒有後患,這四天王在他眼裡不過就是群可笑的幼貓。

 

 

×  ×  ×

 

  豹貓一族逃離了西國。

  他們明確知道無法打敗殺生丸,如要為了被犬大將變成骨頭的首領復仇,還是得先留命,未來準備好再戰。

 

  殺生丸冷眼看著豹貓夾著尾巴逃跑的模樣,看來他們是一陣子不會敢再來踏足西國了。

 

  阿籬想起過去曾跟奸詐狡猾的豹貓一族交手過,最終他們那崇高的領主背叛了他們,用他們的命來復活自己,想想還真為他們感到不值。將箭矢收回箭筒裡,她打算走到殺生丸身旁。

 

  誰知道走到一半,有隻假死的豹貓突然爬起攻擊阿籬,就算殺不了殺生丸,也要將這個擁有除魔能力的女人除掉!

 

  「去死──」

 

  「唔……」

 

  極近的距離讓阿籬根本沒有足夠時間能夠反應。聽見後方聲音,殺生丸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去為阿籬擋下攻擊。幸好只是隻妖力不強的妖怪,殺生丸動動毒華爪便將豹貓首級拿下。

 

  「殺生丸……謝謝你。」剛剛那攻擊如果換做阿籬來承受,她的臉蛋大概直接被豹貓爪子撕裂成兩半了。

 

  「……」

 

  「殺生丸?」阿籬看見殺生丸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沒有說話便湊上前去,映入眼簾的是殺生丸的右手手掌被劃出了一道非常深的傷口,鮮血不斷湧出。

 

  「這傷口好深!必須緊急處理……」

 

  「沒事。」這種傷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只是這場戰爭他連滴血都沒留,倒是被那隻沒什麼用的豹貓陰了一技,讓他有些不爽。

 

  他坐到樹旁倚靠在樹上,現在的他只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動都不想動。不只身體,連心的起伏都像是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幸好最終結果是好的。

 

  眼皮動了動,他感覺到右手手掌正在被碰觸,睜開雙眼,看到的是阿籬正拿著她制服上的那條紅色領巾在為殺生丸包紮傷口。

 

  「……」

 

  「我知道你嫌煩,但在這到處都是泥血沙塵的地方還是先包起來吧,止止血也好,恢復地更快。」

 

  「……阿籬。」

 

  「包好了!唔──」紅色領巾打成了一個好看的結,才剛完成呢,阿籬猛然被面前的強大力量擁入懷裡,殺生丸將她圈緊,似是不想再讓她逃離,一步都不行。

 

  「……妳回來了。」

 

  本來還有些不知所措的阿籬,從情緒慌亂到逐漸安定,不知怎麼著聽到這話讓她頓時眼眶泛淚,她溫柔回抱住殺生丸,倚靠在他肩頭,「……嗯,我回來了。」

 

 

×  ×  ×

 

  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狀況呢?

 

  在高聳入雲的深山中有一結界,穿過後便是被裊裊雲霧所繚繞的宮殿,比起妖界看上去更像仙界,白玉、檜木、珊瑚等高級石材砌起一切華貴,滿庭的花草樹木築起閒情雅致。

 

  阿籬看著眼前的景象,臉上僅寫著一個字,懵。

 

  「妳對這兒沒印象了?」

 

  「呃……畢竟那時候我被軟禁在你房間。」

 

  殺生丸回想也是,畢竟都百多年前的事情,還以為那時他至少有讓阿籬出來走走,但對阿籬來說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她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初見殺生丸時就被他拖在地上的慘況呢。

 

  不過才一個月,怎麼像是跟殺生丸一起經歷了他的百年人生,一起經歷了許多哀樂喜怒,連對他的情感似乎都有了變化──是什麼樣的情感呢?一樣是……依賴而已嗎?她偷偷抬眸望著殺生丸。

 

  「走吧。」

 

  「去哪裡?」

 

  「見我母親大人。」

 

  欸──這又是什麼狀況!殺生丸是直接把她帶回家見家長了嗎?這麼快的嗎?可是雙方都還沒確認心意……不對,什麼心意!阿籬此刻內心萬馬奔騰,各種奇怪的表情快速在臉上變化。

 

  殺生丸蹙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傻瓜,無奈道:「……我得去向她報告豹貓一族的戰事。

 

  「啊……那我?」

 

  「妳是扭轉情勢的功臣。」

 

  殺生丸繼續邁步向前,留下後面還在叨念著的阿籬,像是『但我是人類欸』、『先別見了真的』、『啊啊啊我今天穿的很隨便』、『我才不是什麼功臣』、『我沒心理準備啊!』──之類的,想當然爾阿籬最後還是認命跟上。

 

 

×  ×  ×

 

  血姬坐在以黃金鑄成、以血紅絲緞為墊的后座上,她高貴優雅,美麗的樣貌並未被歲月帶走一分一毫,依然像是個貌美如花的少女。

 

  原來這就是殺生丸的母親,初次見到血姬的阿籬看得目不轉睛,如此容貌難怪殺生丸會生得如此俊美,連那高冷的氣息都一樣。

 

  「我是很高興兒子相隔如此多年終於又回來看看我。」血姬冷眼看著阿籬,「但將食物一起帶上似乎是有些不禮貌呢。」

 

  「打退豹貓一族之事,她有功勞。」

 

  「那得好好烹飪呢,不會讓她白受疼的。」

 

  阿籬尷尬到連乾笑都沒辦法,畢竟在妖怪眼中人類就是低等的食物,犬大將跟殺生丸大概實屬例外,雖然殺生丸一開始也沒有對她多友善。

 

  「她叫阿籬。」

 

  血姬勾起了唇角。

 

  她叫阿籬,她有名字,不是食物,是個人類,還是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類,我才會帶她來見您──血姬對她兒子的解讀是這樣的,再怎麼漠不關心,畢竟也是把他拉拔到現在這付帥氣模樣,怎麼會不懂他的個性。

 

  「小姑娘,靠近點讓我瞧瞧。」

 

  原本站在後方的阿籬,在向殺生丸眼神確認後,便走向前來到血姬正前方。血姬看了看,神情稍微和緩了下來,平淡說道:「原來生得這副模樣啊。把我當傻瓜似的,這對父子把妳藏了好久呢,總算見到妳。」

 

  「藏了很久?」

 

  「呵!好好在這兒待著吧,我會讓僕人好好招待的。」

 

  「……走吧。」殺生丸一把將阿籬拉走,摸不著頭緒的阿籬只能趕緊向血姬鞠躬離開,又開始對殺生丸一連串的叨唸,想當然殺生丸沒理她。

 

  原來在他小時候將阿籬藏在房間的事情早被母親知道了,也是,大妖怪怎麼可能無法察覺到人類氣息,難得感到窘迫的殺生丸當然是盡速離開現場。

 

  血姬沒忍住,倚靠在后椅上笑到發抖,想著這孩子也真專情,幾百年過去還抓著這個小女孩不放……突然感到哪裡不對勁,為何這人類女還能生存幾百年還不老不死?

 

  「你曾說過有個能穿越時空的奇特女孩呢。」

 

  血姬想起那一年犬大將向她訴說著遇到奇異之事的模樣,就像是發現新世界的大男孩,哪還像是個西國之王。她輕撫著犬大將送給她的冥道石,望向天空,不再言語。

 

 

×  ×  ×

 

  好久沒看到大浴池這種東西,阿籬簡直眼淚都要掉出來,總算能好好泡個熱水澡。她將整個身體浸泡在裡面,享受著久違的放鬆。

 

  短短時間到底經歷了多少苦難啊,從進入楓之村開始,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差點消失、和殺生丸吵架、與奈落交手,還有……親眼看見犬夜叉被封印以及面對桔梗的死亡。

 

  明明泡在熱水裡卻覺得身體瞬間發涼。

  她果然還是無法承受這件事情。

 

  她離開浴池,換上僕人們為她準備的和服。僕人們告訴她換下來的那套制服會清洗完後再還她,她突然想起那條紅色領巾,便要僕人們幫她準備一些傷口處理的東西。

 

  這些東西沒多久便準備好了,雖然僕人們覺得古怪,畢竟妖怪們哪需要用到呢,傷便傷了,等著復原便是。

 

  阿籬提起裝著包紮物品的提籃來到殺生丸房間,在不遠處便看到殺生丸正倚著柱子坐在房間緣側,此時的他已卸下鎧甲,身上披著淡淡月光的殺生丸看上去就像個與殺戮無關的貴公子。

 

  阿籬走近殺生丸,在他旁邊跪坐下來,同樣抬起頭看著月亮,道:「妖界的月亮看上去好像比人界還要來得更近呢。」

 

  「還不休息嗎?」

 

  「我才剛來就想趕我走。」

 

  「……」

 

  阿籬輕輕抬起殺生丸右手,開始拆起那條紅色領巾,領巾的結順利地拆了開來,阿籬將它放到一旁,拿起白色繃帶準備為殺生丸換藥。殺生丸本想抽回手說沒事,畢竟這才小傷口,對他這種大妖怪來說根本沒什麼,不用幾天就能癒合。

 

  阿籬當然不會聽殺生丸的話,繼續著她的動作。她低頭溫柔地為殺生丸上藥,而殺生丸垂著眼眸望著阿籬的臉蛋,像是想將她整個人收進他的金眸裡。

 

  在一片靜默下,阿籬先開了口。

 

  「……你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等妳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便是。」

 

  她將白色繃帶慢慢纏起,準備做包紮的收尾。

  又靜默了一陣子。

 

  「吶,殺生丸……我啊,明明知道一切,卻什麼都改變不了……」阿籬聲音微顫,似乎想努力撐著情緒,她想試著向殺生丸笑她自己傻,但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我說過註定好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

 

  「但是,我明明只要……只要再快一點,也許就能阻止……是我太弱了……」

 

  「若是妳真阻止了悲劇,妳認為時空不會有所變化?他們若成為人類生活,也許未來的妳便不復存在。」

 

  「但是……但是……」

 

  「妳所向我訴說的那些法師、驅魔師也許也會因妳的關係而未曾相遇。」

 

 

  阿籬確實沒想過也許她做的一件事,可能導致後面時空的蝴蝶效應。這種生死命運之事放在一般人面前都難以抉擇,何況是與這些人事物有感情的阿籬,要她維繫或放棄都顯得殘忍。

  

  殺生丸用另一隻手抬起阿籬低垂著的頭,阿籬的淚水早已在臉上滾落如珠,他輕輕溫柔拭去。

 

  「辛苦妳了。」

 

  「殺生丸……」阿籬哭泣更甚,簡單四個字,好像道盡了她來到這裡後所承受的一切,無人知曉的那一切,只有她所知道的那一切,真的真的,太辛苦了。「殺生丸……」

 

  「我該拿妳如何是好?」

 

  「什麼……?」

 

  「妳曾說過喜歡一個人,會很在意她,無時無刻都想見到她,想知道她在做什麼、過得好不好。希望和她獨處,希望能夠互相分享彼此的世界,看到她和其他人太過親近時會感到不安,會希望可以碰觸她。」

 

  「欸……?」

 

  「如果看見這個人難過讓自己也不好受,也是喜歡嗎?」

 

  阿籬頓時明白殺生丸在說的是她,一時無法回話,只是愣然地望著他。

 

  「妳不在的時刻總讓我焦躁不安,以為妳消失時……我很痛苦。」

 

  「……」

 

  「待在我身邊,阿籬。」

 

  「欸……?」

 

  殺生丸將唇慢慢靠近阿籬,她本以為會是那個璀璨煙火下的吻,然而殺生丸僅是輕輕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像是羽毛般輕輕撫過,卻足以讓阿籬的心臟失控。

 

  「妳說過要是心意相通的人才能接吻,我會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再徵得妳同意。」

 

  殺生丸喜歡阿籬。

 

  歷經過差點失去,這次他不會再逃避,那樣強烈的懊悔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他必須把握與阿籬相處的每時每刻。這一次又能夠如此相遇,他不會再錯過。

 

  阿籬僅是低著那張紅得像蘋果的臉,不敢看著殺生丸,不知所措地不知該如何做出下一步回應。

 

  殺生丸摸摸她的頭,要她先回去休息。

  起身之餘,順便將紅色領巾收進了袖裡。

 

  「……那條領巾都是血,很髒的。」

 

  「我倒很喜歡它綁在我手上的模樣。」那個紅結就像是阿籬穿著制服時胸口那抹蝴蝶,充滿朝氣地令人喜歡。「妳回去休息吧。」

 

  殺生丸知道阿籬一時半刻無法給他答案,又或許會得到讓他痛心的答案,也許一切僅是自己一廂情願。

 

  他才拉開拉門準備踏進房間,就聽見了來自後方踉蹌焦躁起身的聲音,想來是阿籬要逃回房間了吧。

 

  讓他沒想到的是,阿籬快速拉住了他胸前衣領將他轉向自己,踮起腳尖的那個瞬間──他腦袋停止了運轉。

 

  阿籬吻上了他。

 

 


貝兒想說:

其實一直在想會不會進展太快,畢竟嚴格來說只有一個月

也擔心讀者們會不會覺得阿籬變心太快

但我也是一路寫到三十章了(吐血

 

最終還是決定,時代新女性!無所畏懼的阿籬!上吧!

我真的無法想像有誰可以痴痴等待一個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下文的人(還是在另一個世界)

 

歷經三年的孤獨等待

終於有機會回到戰國時代又遇到這麼多苦難

身邊出現個這麼守護著她的好男人,不吃嗎 當然會心動

而且犬夜叉又要被封印五十年了啊啊啊啊啊

如果真的讓阿籬苦等到解封(?)那一天,也太殘忍,我實在不想讓阿籬守活寡Orz

 

總之

我的想法大概就是這樣

讀者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出~~~~~~

#這對發展我真的越想越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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