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貝二 | 字裡滾的熊

　　當琦木城一到，琦木便粗暴地將轎簾掀起，直接將縮在角落的阿籬給拖了出來，拉著她的手便往城裡走，也沒顧著後方的阿籬被抓得手腕發疼。

 

　　將阿籬帶到大殿後，便將她摔在了舖有精緻獸皮的地上，阿籬痛得摸了摸屁股。張望著四周，這座城裡有著許多關於蛇的雕飾，詭異氣氛充斥著這個空間，陰陰冷冷，令人有些發寒。她看到琦木的肩上纏繞著一條黃金蟒，心想他定是蛇妖沒錯了，而這裡便是蛇妖的聚集地。

 

　　「各位，這女人就是我的新娘子，也是你們未來要服侍的城主夫人，知道了嗎？」

 

　　「是！恭喜城主、賀喜城主呀！能娶得一個美嬌娘回來呢！」底下的妖怪們吆喝著。

 

　　「那咱們今天就來飲酒慶祝吧！今日誰不醉我就宰了誰！」琦木今日心情大好，拿起一旁的酒壺便直往嘴裡灌，哈了一口大氣，這酒還真是濃烈。

 

　　底下妖怪皆舉起酒杯，痛快暢飲著。琦木看著如此美麗的阿籬，越看越是喜歡，果然是殺生丸所看上的女子，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是上等，就是那充滿敵意的眼神讓他看得有點不悅。明明在西國時她還是那樣害怕，可剛剛將她拖出轎子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卻變得毫無畏懼，就不知道這女人是在逞強還是本身心智就是如此堅毅。

 

　　他上前摟住了阿籬的肩膀，笑道：「是說，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妻子的名字呢！妳叫什麼名字，說來聽聽？」

 

　　「你沒必要知道。」

 

　　「這就難辦了，這樣以後我要如何叫妳是好呢？」琦木摩娑摩娑下巴，看上去有些困擾。

 

　　「放我走。」

 

　　「啊！直接叫妳美人兒會不會太膚淺呢？還是叫琦木夫人會好點？可是這樣叫起來似乎又太有距離……」琦木將大手放上阿籬嬌俏的小臉蛋，唇也不乖地想要吻上那粉撲撲的臉。「妳長得真的很可愛呢！那個殺生丸應該每天都想好好享用妳一番？」

 

　　「噁心！不要碰我！」阿籬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阿籬看著原本一直笑著的琦木臉色一變，變得冰冷無情，讓她的手有些瑟縮。

 

　　「哼……」琦木掐緊了阿籬脖子，讓她難以呼吸、不斷咳著嗽。「女人，妳給我聽好，從現在起妳是我妻子，我是妳夫君，一切都得聽我的！給我識相點，否則有妳好受！」回頭望著弟兄們，示意要他們繼續，而他要好好地來享受新婚之夜。

 

　　阿籬被強行帶到了琦木那位於高樓的房間，她被拋到他的大床上，大概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事。這可不行，她必須想想辦法，能拖就拖，找尋能逃出這裡的機會。深吸了口氣，阿籬試著想與琦木談判。

 

　　「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娶我？」

 

　　「這是血姬娘娘安排的，反正我也缺個妻子，便接受囉。當然，我親眼看見妳之後也很喜歡妳，所以當然非娶不可。」琦木慢條斯理地開始卸下身上鈴鈴噹噹的裝備。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人類？妖怪跟人類不適合結婚吧？娶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漂亮就好啦？管妳是妖怪還人類。若有哪個妖怪膽敢傷害我的人類妻子，有我保護妳，放心吧。」

 

　　「……」阿籬嚯嚯嘴，他不正在幹著傷害她之事嗎？「我是人類，更是巫女！我身上可是有靈力，是能傷害你的！」

 

　　「血姬娘娘的確跟我說過妳是個擁有強大靈力的巫女，不過那又如何？妳身處大妖國、又手無寸鐵，若將妳永久禁錮在我房間，倒想看看妳這巫女如何傷害我呢？」

 

　　「我的靈力可是即使沒有媒介也能傷害到你的啊！所以你最好別靠近我！」

 

　　「是嗎？」這女人還真是不會說謊。他微微一笑，走向床榻挨近阿籬，無處可躲的她只能不斷往後瑟縮。

 

　　「你、你想幹嘛？」她緊了緊衣領。

 

　　「忘了跟妳說，我肩上的蟒蛇能夠破壞靈力……就讓我來看看妳的靈力有多麼強大。蛇君，穿入吧。」琦木命令肩上那條具有靈性的蟒蛇穿入阿籬的胸口，她痛得大叫出聲。

 

　　琦木感受著蟒蛇所傳來的訊息，這女人的靈力……似乎也沒血姬說的那般強大？不對，那靈力的質依然存在，能感受出來這女人的靈力不容小覷，只是那量度顯得相當薄弱，是經常使用靈力的關係嗎？若繼續傷害下去，這女人的身子恐怕承受不住。

 

　　「夠了，蛇君。」蟒蛇不著痕跡的回到了琦木肩上，剛剛那一切似乎只是幻覺，阿籬的胸口並無任何傷痕。「這是給妳一點教訓，乖乖的，才不會受苦。」

 

　　阿籬冒著冷汗，不斷喘著氣。觀察著她那終於顯露出害怕與驚恐的臉蛋，琦木心底揚起一股勝利感。他親暱地摸了摸她的頭，接著便強吻了她，阿籬想要反抗，卻被琦木在頸上反咬一口，毒液滲進傷口，阿籬身體逐漸麻痺。

 

　　「這是……？」

 

　　「放心，我不會置妳於死地的，妳是我的妻子呀。這只會讓妳暫時麻痺無法動彈罷了。」琦木輕輕劃開了阿籬嫁衣的衣領，充滿香醇酒氣的唇開始肆虐著阿籬，而他的手也開始在她玲瓏有致的身子上到處遊走。

 

　　「不要……！走開！」明明有意識，可身體卻完全無法動彈。

 

　　「在這新婚之夜，哪有妻子叫夫君走開的道理？」

 

　　「我不是你的妻子！離我遠……一點……」琦木又用牙齒在她的鎖骨上印下了一吻，阿籬感到越來越無力。只能任琦木擺佈的她眼眶含淚，難道真的只能接受了嗎？可明明現在身處危險，她卻好想念殺生丸，腦袋想得全是他的身影。

　　

　　你在哪裡？殺生丸。

 

 

×　　×　　×

 

　　「就是這裡了嗎？邪見。」騎著一匹高大駿馬的殺生丸，停在一座碩大的城前，望著。這座城張燈結綵，裡頭傳來飲酒作樂的聲音，令他感到不悅。

 

　　邪見腿開始發軟，拿著人頭杖的手也不停瑟瑟發抖，裡頭妖怪那麼多，憑他一個應該無法解決如此多妖怪，何況他現在可是有個重要任務，就是保護好他的人類主子。「是的，殺生丸少爺……」

 

　　「如果害怕就別進去。」他抽了一下鞭子，馬開始急奔入城，而邪見驚嚇一瞬後也隨即跟了進去。他的主子怎麼就那麼不會評估現在自身能力啊！

 

　　於城門看守的守衛們，見狀紛紛拿起了武器，要與闖入琦木城的不速之客對抗。「有敵人！殺！」

 

　　唰的一聲，守衛的項上人頭已不見。殺生丸手持爆碎牙，這可是從他體內所生出的刀，就算失去強大攻擊性也依然鋒利無比。長劍一揮，又斬殺了一批守衛。

 

 

×　　×　　×

 

　　琦木房門被打開，一名士兵單膝跪下，向琦木稟報著外頭的狀況。「城主大人，西國殺生丸殿下闖入我城，現城門已被攻破。」

 

　　「嘖！真是壞了我的好興致。」才正要脫下眼前女孩的精緻嫁衣好好進行新婚之夜的儀式，就被無情打斷，琦木有些不悅。「那些守門的不過是些被我擄來顧門的笨人類，接下來的妖怪看他這人類如何對付。我的城要多少士兵就有多少士兵，儘管來吧！殺生丸！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已變為人類的無用廢物究竟該如何打敗妖怪？」

 

　　琦木放開阿籬，步出房門站在城上高樓眺望著遠方，他看了看下面的狀況，嘖嘖兩聲，只打敗了幾隻小妖嘛，他一點都不擔心殺生丸能殺到這座城內。

 

　　勉強撐起了麻痺的身體，阿籬眸光流動，心底皆是擔憂。殺生丸居然真的前來救她了？但現在殺生丸是人類之軀，狀況相當危險，她不想要殺生丸為了她而賭上性命啊！

 

　　殺生丸騎在馬上，不斷揮著爆碎牙，刀起刀落，像砍蘿蔔似的，將下方的士兵一個個的從腰際砍開，身體全變成兩半。邪見也沒閒著，用著人頭杖的火舌攻勢攻擊著敵人。琦木城瞬間變得烽火連天，血光四濺。

 

　　「十隻、二十隻、二十五……嗯……」琦木喝著剛剛要手下幫他準備的烈酒，表情顯得無聊，竟然開始算起了殺生丸砍死幾個士兵來了。「離一千還很遙遠喔，殺生丸……」琦木勾起邪魅的笑。

 

　　「弓拿來。」向下人要了武器，琦木架起箭，拉緊弓弦將箭射出，箭的方向直直朝著殺生丸所乘之馬而去。

 

　　馬中箭後長鳴一聲便倒了下來。殺生丸冷瞪一眼上頭的琦木後，繼續手起刀落除掉阻礙他救心上人的妖怪士兵。

 

　　雖非妖怪之軀，但殺生丸的武功也是不容小覷的，輕功厲害得很，爆碎牙在他手中也運用自如。可妖怪像是永遠不會減少般，不斷朝他襲來，讓他不禁覺得真是麻煩。搖了搖頭，他的視線開始有些模糊不清。

 

　　邪見轉過頭來，拿著人頭杖的手還是沒閒著，他看到殺生丸的模樣擔憂地問著他身體狀況，然而殺生丸沒做任何回答，繼續迎戰著從四面八方來的敵人。

 

　　但是論武功再怎麼強，殺生丸現在終究是個人類，體力又還沒完全恢復，過沒多久速度開始減緩，打倒的士兵也越來越少，反而是身上多了好幾道駭人的刀傷。他粗喘著氣，緊壓著不斷流著血的右臂傷口，單膝跪地，他就快要撐不住。

 

　　「殺生丸少爺呀！先回去吧，等您恢復體力之後再來好嗎？您已經快撐不住了呀！」邪見看見殺生丸的樣子，眼淚又要給飆了出來。

 

　　「閉嘴，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在沒救出阿籬之前，他絕不會走。往後揮了一刀，又殺掉一個想從後面偷襲的士兵。站起搖晃的身軀，也不管自己身上所受的傷有多麼疼痛，就只是一股勁地往前衝，不停戰鬥。

 

　　鮮紅色的液體不斷地噴灑於空中，妖怪的哀嚎聲也在被火光照射成橘紅色的夜晚震撼了天際。一頭黑色長絲風中飄逸，沾滿血的六角梅衣袖也跟著擺動。

 

　　「啊──」握緊手中之劍，大吼一聲，殺生丸往城內攻去。

 

 

×　　×　　×

 

　　咻──

　　一支帶有靈力的破魔之箭從琦木後方射來，而他迅速俐落地閃過。阿籬趁他不注意時，費盡所有氣力爬上前，撿起琦木剛剛隨意丟在地上的弓箭，想要來偷襲他，不過卻因為力量不夠的關係，箭的軌道有些偏離，宣告失敗。

 

　　「臭女人……」琦木轉身走進房裡，蹲到阿籬面前，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妳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不准你傷害殺生丸。」

 

　　琦木先是一愣，接著便捧腹大笑，「妳還真倔啊！都這種時候還在想著他？放心，在他進入這座城之前，我就算沒傷害他，他也會死在我那些妖怪士兵的手上。」

 

　　「他不會輸的！」

 

　　「我天真的夫人吶！別忘了，他現在只是個人類！」

 

　　「別瞧不起人類！人類那勇敢堅強的心，比任何力量都還要更加強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何她會走？」琦木眸光深沉，面色難看。

 

　　「什麼？」

 

　　「我痛恨妖怪，更痛恨人類！」他神情瞬間變得猙獰，讓阿籬嚇得身子一僵。

 

　　阿籬有些困惑，琦木自己不就是妖怪嗎？何來痛恨？然而討厭人類大概是妖怪天性，可是痛恨？難道人類有做過令他痛恨之事？亦或是……

 

　　「難道……你是半妖？」

 

　　琦木睜大了眼，半妖二字如重鼎般瞬間砸落他胸口，壓得他窒息。他扯緊阿籬長髮，面目猙獰地比剛才還要可怕，「半妖怎麼了？連妳這人類也瞧不起我了嗎？」

 

　　「我……沒有……我……不討厭半妖……」

 

　　「說謊！半妖在這世界上就是個不倫不類的東西，妳是這樣想的吧！」

 

　　「我認識一個半妖……他強大、勇敢且善良，也不自卑於半妖身份。無論你是人類、妖怪、還是半妖，都端看你自己的內心想成為什麼模樣的個體……琦木，我不知道你過去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也不知道你口中離開你的『她』是誰，但是放下一切會好過得多……呃啊！」

 

　　琦木扯著阿籬頭髮的力道又緊了點，他冷笑著，「別跟我談什麼大道理……我的過去，殘酷地會讓妳害怕。」

 

　　「……唔！」

 

　　阿籬的腹部多了一個洞，傷口不停流著血。琦木將沾滿血的手抽回，道：「妳太善良了，善良到太過天真，讓我更想傷害妳了呢，人類！」

 

　　他開始狂吻阿籬，她身上的衣裳逐漸凌亂不堪，琦木那灼烈專注的表情，簡直像是隻飢餓的狼，準備生吞活剝眼前肥美的羔羊。

 

　　「不要……求求你……不要碰我！」

 

　　琦木凝視她那雙因恐懼和羞辱而蓄滿淚水的眼瞳，心底居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感覺說不上來，讓他的動作一頓。還在為自己這種怪異的感覺找尋答案時，『碰』的一聲，身後傳來土石砸落的聲音，殺生丸就站在已是碎裂不堪的門口，怒瞪著正在侵犯阿籬的琦木。

 

　　「放開阿籬。」

 

　　「殺生丸……？」在見到他那一剎那，阿籬的淚全面潰堤。

 

　　「阿籬……阿籬？」阿籬這名字突然撞進琦木心底深處，好似以前曾在哪裡聽過，但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而這名字讓他突然頭痛不堪，他甩了甩頭，暫時將疑惑及痛楚拋卻。

 

　　「我叫你……放開阿籬！」見到阿籬衣衫不整的模樣，殺生丸的怒火達到極限，持劍便往還壓在阿籬上頭的琦木砍去。

 

　　琦木轉身以手擋下殺生丸的攻擊，他握緊殺生丸持劍的手腕，殺生丸的力氣還真是大啊，讓他擋得有些吃力。他額上冒出冷汗，探頭看了看外面，殺生丸竟然能將近千隻的妖怪全數剷除，他佩服一笑，「都殺光了？不過，看來你也傷得不輕呢。」

 

　　殺生丸此刻渾身是血，大得嚇人的傷口佈滿全身，令人不敢相信他竟然還能活著。

 

　　「少廢話。」殺生丸又將劍鋒用力壓下，琦木連忙跳開來，拿起掛在一旁柱子上的劍，與殺生丸正面交鋒。雙方打得如火如荼，誰也不讓誰，也許是殺生丸歷經長年戰鬥的關係，很快便將琦木的劍給打飛一旁。

 

　　「什麼……！」

 

　　「去死吧！」

 

　　「哈！該死的是你！」琦木化為妖型，變成一條大蛇，不斷朝殺生丸撲來。左一閃右一躍，他不斷避開琦木的攻擊，但卻越來越吃力，他的傷口開始劇痛了起來。

 

　　「唔──！」殺生丸被琦木巨大的蛇尾給甩到，重重撞上柱子，柱子像是有連鎖效應似的一根接著一根倒下，衝擊力道之強令人看得發寒。

 

　　「再給你最後一擊吧，死得痛快點，算是我給你的一點小禮物。」琦木緊緊纏繞住殺生丸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只要再一下下你就會窒息，不痛的。」

 

　　殺生丸臉色慘白，無法呼吸的他就連掙扎都顯得無力，漸漸地他閉上雙眼，不再有任何反應。琦木離開了殺生丸，化回人形，走到靠在柱子上的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臉蛋。

 

　　「論是西界再強的殺生丸也一樣，這下子不是死了嗎？死法還那麼無趣……唔呃！」話還未說完，突然覺得心臟被穿入一股尖銳刺痛，他怎麼也沒想到殺生丸方才是裝死，等著他自動送上門來。

 

　　往下一看，爆碎牙就這麼插著他的心臟，殺生丸將刀往右一揮，只看見大量噴灑於空的鮮血和淒厲的慘叫聲迴響於廊。

 

　　「竟然會死在人類手上……看來我……太輕敵了呢……」琦木勉強地勾起唇角弧度，在閉上雙眼之前，他看見阿籬著急地爬向殺生丸的狼狽模樣，腦海中突然湧入畫面，讓他瞬間啞然失笑。

 

　　他想起來了，阿籬──那個他找了二十年的女孩，那個曾經拯救過他的白衣綠裙的少女。若不是她，他和萌兒也不會相遇……閉上雙眼，琦木死去。

 

 

　　阿籬扶住早已全身無力的殺生丸，不住啜泣，「殺生丸，你沒事吧？」

 

　　「……對不起。」看著阿籬腹部上的傷口，還有那殘破不堪的衣服，臉上全是方才差點被羞辱的恐懼淚痕，讓他相當心疼，沒盡到保護她的責任也讓他自責不已。

 

　　「幹嘛要對不起！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來救我……傷成這樣……大笨蛋！嗚……」阿籬緊緊抱著殺生丸。

 

　　費了般力氣才抬起手，寵溺地摸著阿籬的頭，他希望她別再傷心。但是他卻越來越看不清楚眼前人兒的臉，視線逐漸模糊，眼皮也越來越沉，難道人類身體真的如此不堪一擊嗎？「咳！」殺生丸咳出一灘黑血，畫面怵目驚心。

 

　　「你別嚇我……你是最強的，不是嗎？你是戰國第一大妖怪，不是嗎？你……」阿籬哭得越來越激動，「你不會離開我的，不是嗎！」

 

　　「別哭……」

 

　　「要我怎麼不哭！你是最愚蠢至極的大笨蛋了！幹嘛要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你是個人類嗎？如果你死了要怎麼辦？驕傲成這樣，不會去評估自己力量，明明知道有多麼危險卻還……唔……」

 

　　阿籬的嘴被殺生丸的唇給堵住，一個吻就說清楚了他的答案。

　　因為他愛她，僅是如此，所以不願她遇上危險，前方有多少荊棘都要為她斬除，哪怕有可能奉上性命。那瞬間，他好像能明白為何當年父親寧可失去性命也要保護十六夜，那是最為深沉的守護啊。

 

　　「殺生丸……」

 

　　「妳很美，哭就不好看了……」他用手抹去她的眼淚，看了一眼她身上染著鮮血的白無垢，微笑，輕撫著她粉嫩可人的臉頰。「妳的嫁衣只能為我穿上，知道嗎？」

 

　　「笨蛋……誰說要嫁你了……」

 

　　「昨夜御花園的那句話，我聽見了……」

 

　　果然聽見了啊，卻選擇把那句話藏在心底的笨蛋殺生丸。阿籬輕輕顫抖著的唇勾起了些微弧度，道：「不只喜歡喔……甚至……」

 

　　有些不對勁，阿籬眼神驚恐無助。「殺、殺生丸？」

　　殺生丸原本溫柔撫著她臉頰的手垂放了下來，黯眸也跟著闔上。

 

　　「欸……你別嚇我了，這不好玩呀……」阿籬不斷搖著殺生丸那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她不願意去相信眼前這個事實，她要對他說的話還沒講完呢！怎麼可以就這樣走掉，怎麼可以。

 

　　──甚至愛上你了。

 

　　她指尖輕顫，檢查著他的鼻息，已沒了呼吸。她靠上他的胸膛，那總是鏗鏘有力、令人安心的地方也沒了心跳聲。

 

　　邪見處理好外面還剩存的幾隻妖怪後，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誰知道一進來就看見這狀況。他衝到殺生丸旁邊，跟著阿籬大哭了起來，哭得聲嘶力竭，「殺生丸少爺──你死了要老奴怎麼活啊！嗚哇哇──」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他才不可能死呢！殺生丸，醒過來！給我醒過來聽到沒有──」

 

　　幾片被火燃著的櫻花隨風飄來，像是在嘲笑著他們。

　　再美再幸福的櫻花，也像現在這樣子，被火漸漸燃燒殆盡。

　　再美再幸福的愛情，也隨著命運消逝，就在兩人愛情終要萌芽的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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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持續開虐中。

對於戰鬥場面無能，各位就將就著看吧（掩面

一想到之後還有一場奈落之戰就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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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目前西界戀曲的更新時間，從每週不定時，已更改為固定每周六發佈，

若會延遲發文的話會事先跟各位告假的，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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