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貝二 | 字裡滾的熊

× 含有私設

× 有漫畫雷(會提到乙骨、以及高專的內鬼是誰)，介意者就先別看囉！

× 時間大概是京都姊妹校交流會前＆後

 

 

《啤酒戒指》

 

　　「啊，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事，一二年級的就拜託你了。」

 

　　九月的非洲正值旱季，幾乎沒任何降雨量，氣溫熱地有些讓人煩躁。

 

　　四大特級咒術師之一，五條的學生、同時也是他的遠房親戚──乙骨憂太，正帶著他在非洲城市裡遊走，步行到野生公園的附近草原還能看到大遷徙完的斑馬、瞪羚等草食動物低頭吃草。

 

　　「是關於女性方面的困擾嗎？」

 

　　「……憂太也會說笑了呢。」曾經是多麼正經八百的孩子。

 

　　「不，我只是無法想像老師會遇到什麼麻煩。」

 

　　「麻煩憂太你特別注意一年級的虎杖悠仁，他和之前的你一樣都是死刑暫緩。如果你能照顧好他，那真的幫了大忙了。」

 

　　五條跟乙骨聊著虎杖，並交代了一些事情。雖然還不確定那些特級咒靈想搞什麼大事，但他預感大事最優先的執行步驟會是衝著他來，若真有個什麼不測，至少他相信乙骨能處理好他交辦的事。

 

　　還有另外一個他也相當信賴的人。看著常被描繪成大自然界中的弱者──草地上那些瞪羚，其中一隻因為受到驚嚇而跳得老高的模樣，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歌姬被他捉弄氣到炸毛的樣子，五條笑容弧線不自覺加深。

 

　　女性方面的困擾嗎？也不是沒有。

 

　　「憂太，如果有個女人平時溫柔優雅，但看到你就像看到瘟神一樣，說話也很不耐煩，常常大吼大叫的．你覺得這女人對我是什麼感覺？」

 

　　「應該是非常討厭您吧。」

 

　　「我不這麼覺得，我感覺她是想引起我注意。」

 

　　「哈哈。」只能哈哈帶過。

 

　　「她該不會喜歡我吧？也是，像我這種顏值身材能力財富都是絕頂的當代最強咒術師，沒有女人會不愛上我。」

 

　　「如果相識十多年還沒後續，老師可能要再加把勁了。」

 

　　哈啊──五條發出了全身力氣被奪走般的嘆息，困擾啊困擾。如果他真有不測，不對她說些什麼的話感覺會留下遺憾欸，但如果成了她的詛咒呢？

 

　　「老師您曾說過愛是最扭曲的詛咒吧？但是，人不依靠愛的話就活不下去，有時也得依賴一下才能產生力量不是嘛。」

 

　　乙骨低頭看了看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如果你到最後也沒向歌姬老師表達心意，也許有遺憾的會是她呢。」

　　

　　拐進下個街道，乙骨帶五條來到市集。

 

　　「這邊應該可以買到您要的伴手禮喔。我記得歌姬老師喜歡泡茶吧？那邊有一些好看的瓷器──」

 

　　「那是在學校，在校外歌姬喜歡喝的是酒──等等。」五條反應過來，「你該不會知道我在說誰？可怕，這一年來你除了學會反轉術式還學了什麼？讀心術？」

 

　　「啊，因為老師之前在高專時就表現得很明顯所以……」歌姬來東京開會時、姊妹校交流會時，他都感覺五條眼罩底下的眼睛一定在發光，里香還跟他說，不只表情，五條連靈魂都在笑。

 

　　「還真是一群八卦的學生耶。」五條隨便抓起幾個長得滑稽、像是巫毒娃娃的粉色人偶結帳，當作要給京都校學生的禮物。

 

　　「酒的話，我記得非洲巨象奶酒還挺有名。」

 

　　「不用不用，她已經有禮物囉。」交流會第二天就不打什麼個人戰了，來打歌姬喜歡的棒球吧。

 

 

×　　×　　×

 

　　東京銀座某家精品珠寶店的店員看著眼前這身高破一百九的高大男人，身形完美，但就是臉上戴著的眼罩、全身包緊的黑色服裝、手上拿著的水果巧克力棉花糖鮮奶油……基本上能加的都加進去的甜膩可麗餅，這三點顯得這人很詭異。

 

　　他在對戒區已經駐足已久，儘管店員給了他許多意見但他還是沒聽進去。他不是不知道歌姬喜歡的款式，只是他連歌姬戒圍都沒有，不對，連拿什麼理由送出去都很奇怪。

 

　　跟乙骨聊完後，五條自己得出的結論是如果他真變成歌姬的詛咒，那他就要變得跟里香一樣黏著歌姬不放，為了讓歌姬召喚方便，他也必須準備個戒指才行。

 

　　總是溫柔待人的乙骨難得露出這人沒救了的表情。

 

　　五條像在超商貨架挑東西般，整個人蹲下來，用著無奈又煩躁的表情邊啃著可麗餅邊看著每個戒指的克拉數，不說還以為他是在看微波食品成分表。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庵歌姬』。

　　五條咻地一下站起，轉換成燦笑模式接起電話。

 

　　「吶吶歌姬──妳知道嗎？我教出來的一年級學生喔，可是斬殺了特級咒靈呢！我養大的惠還開了領域，啊──我這老師真的教學水平很高吧！啊，這件事上次好像已經提過了，那就聊聊別的吧！半小時前我把東京銀座這裡的壞小子們都剷除囉，只用了三秒鐘，真是──這種光鮮亮麗的城市啊製造出的壞小子真多，粗估有萬吧──」

 

　　對面聲音不同以往那樣不耐煩，像是掙扎許久才艱難地緩緩開口：「……酒會主辦人找到了，我這邊的京都學生……可以參加。」

 

　　「……是嗎？辛苦妳啦。」

 

　　掛斷電話，五條笑容消失。果然高專裡有內鬼啊，但居然是歌姬的學生，歌姬對待學生是多麼認真且真心，沒有一個學生不喜歡她，現在的她應該很難受吧。

 

　　「我要這組對戒。」五條指了指櫥窗裡低調細緻的一組，同時也是這類型中價格最為昂貴的。店員問起女方戒圍，他回想上次交流會前歌姬握著茶杯的寬度，再問問女店員的戒圍，歌姬的手比一般女孩還要纖細，骨節分明許多，便推估出戒圍大小。

 

　　至於準不準，也得讓歌姬願意戴上才知道。

 

×　　×　　×

 

　　買完戒指沒多久他便來到京都，前後花不到五分鐘。五條盤腿坐在歌姬家門口，算算這時間歌姬也該回家了，三、二、一，果然，從電梯門走出來的是還穿著巫女服的歌姬。

 

　　「喲！歌姬，在哭嗎？」

 

　　「誰在哭啊笨蛋。還有你這傢伙出現在我家想幹嘛？今天我跟硝子可沒約喝酒。」歌姬一臉嫌棄，她可不想對五條突然出現在她家這種事習以為常，有一就會有二。

 

　　「沒辦法，誰叫歌姬太弱了，京都校請我來京都袱除超強咒靈啊。」

 

　　「……我可不記得剛剛京都校有發出什麼通知。」

 

　　「而且歌姬在電話中一副要哭的樣子，我不來關心一下說不過去耶，誰叫我生性溫柔體貼呢？」

 

　　「……機械丸。」歌姬垂下眼眸，「那孩子是內鬼。」

 

　　「啊啊。」五條舉起超商袋子，裡面裝了一打啤酒，還有幾瓶橘子汽水，「喝酒嗎？」

 

 

×　　×　　×

　　

　　歌姬換上家居服──寬大的T恤跟運動短褲，沒啥遐想範圍，也可能是在五條面前才不想讓他有任何說嘴的機會。

 

　　兩人坐在沙發前矮桌各一邊，五條已經連續喝掉三罐甜膩的汽水，而歌姬則是雙手握著啤酒說著高專內鬼的調查細節，卻連啤酒上的拉環都沒開。

 

　　講到機械丸時，歌姬陷入沉默。

 

　　「妳該不會覺得是妳教導無方吧？」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多注意那孩子一點……」

 

　　「我們是老師，可不是神仙教母，什麼都能變給學生，嘛，雖然我應該可以。」五條轉開第四瓶橘子汽水瓶蓋，「就算他是內鬼，也不代表他就討厭妳這個老師吧，只是我們無法給他所追求的，而剛好那群咒靈可以。」

 

　　「機械丸所追求的嗎？」歌姬想了一下，「我想是能在陽光下走動的健全真身……啊，難道？」

 

　　「 Bingo ！那個叫真人的咒靈應該能給他。」

 

　　「但跟咒靈做交易還是太危險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他不要受傷，我們必須趕在這之前找到他。」

 

　　「放心啦，剛剛已經傳簡訊給一年級了，我這個優秀老師教出來的一年級喔！他們明早跟妳一起去處理這件事。」

 

　　歌姬眨眨眼，眼前這人處理速度也太快了吧？還被這笨蛋隱約開導了因難受而渾沌的腦袋。真不服氣啊，明明她邏輯跟情商比五條清晰地多。

 

　　不過，卻也無法全然發自真心的討厭他，十幾年來總是保持著這樣微妙的關係，歌姬不自覺露出微笑。

 

　　「偷笑什麼？」

 

　　「才沒有。」歌姬馬上將微笑收回。

 

　　五條把歌姬手中的啤酒搶過，將拉環拉開後又遞回給她，「我可是難得請客欸，歌姬一口都不碰也太沒禮貌了吧，五條悟大人好傷心，嚶嚶──」

 

　　「吵死了！我喝就是。」

 

　　結果談完正事倒是沒話題了，整個客廳空氣凝滯。五條靜靜地喝著汽水，而歌姬靜靜地喝著啤酒，她覺得有種微妙的尷尬，但五條好像沒這麼覺得。

 

　　一般來說不該是這樣，兩人獨處時通常五條都關不上那張嘴巴，怎麼今天特別安靜？好像在思考什麼似的，他一直玩著剛剛那個不小心被他扯下的啤酒拉環，套在小指頭第一指節轉來轉去。

 

　　「好！決定了！」五條站起身，走到玄關，動動腳踝套進皮鞋裡，準備開門離開，一切都很順其自然。歌姬見狀跟了上去。

 

　　「你要離開？」

 

　　「是啊。」

 

　　「你不是才剛坐下來沒半小時嗎？」

 

　　「唔哇！歌姬難得想留我，兩人共處一室想對我幹嘛？我果然身材練太好了吧，穿著衣服也能讓妳有遐想。」五條雙手交叉在胸前，表情嬌羞。

 

　　歌姬又是那副看著垃圾的表情，她無奈嘆口氣，「你是瞬間移動過來京都的吧，長距離瞬移不是會讓你腦袋很疲憊嗎？看你剛剛連喝好幾瓶汽水補充糖分就知道了。多休息幾分鐘世界也不會怎麼樣，笨蛋。」

 

　　五條哼嗯了一聲，低笑著彎下腰湊近歌姬臉蛋，「那歌姬要留我下來過夜嗎？」

 

　　「才不是那個意思！還有，叫前輩！」歌姬用雙手推開五條的臉，順便掩飾自己紅起來的臉頰。

 

　　「吶，歌姬，如果哪天我有什麼不測，妳會怎麼樣？」

 

　　「蛤啊？」歌姬放下手，困惑地看著五條。

 

　　「問問而已，沒事啦！我最強。先走啦，明早還要去別的城市出差呢。」

 

　　五條揮揮手離開，而歌姬則是站在玄關看著那扇沒關上的門。

 

　　「啊，下大雨了。」歌姬看著門外夜色，又看了看玄關旁的雨傘架，咕噥道：「反正那傢伙……不會被淋濕。」

 

 

×　　×　　×

 

　　五條蹲在歌姬的公寓前面不遠處，雨水被無下限彈開，滂沱大雨絲毫沒滴在他身上半分。

 

　　他拿出口袋裡的戒盒，懊惱搔著頭髮，還是什麼都說不出口啊！從高專到現在也該是要去正視自己感情的年紀，可看著歌姬就是辦不到。

 

　　因為是最強，所以被當作首要目標；因為是最強，所以他身邊不能有任何人；因為是最強，每一次，那些逃亡的人流看都不看他一眼便逃到他身後，而他必須孤身逆流向前解決詛咒。

 

　　但是身為最強也是會有趕不上救援的時候，這點他清楚明白，所以他不想讓歌姬身陷任何與他有關的危險。

 

　　打開戒盒看著裡面的對戒，要遺憾就遺憾吧，他的人生又不是沒有遺憾過。

 

　　「笨蛋，你蹲在這裡幹嘛？」

 

　　五條呆愣住，回頭看到的是撐著傘的歌姬。他站起身，雙手插進口袋順便把戒盒藏進裡面。

 

　　「看螞蟻。妳出來幹嘛？」

 

　　「那麼強的咒力一直沒離開我能放下心嗎？」

 

　　「也是啊，歌姬那麼弱，會被我散發出來的咒力嚇死的。」

 

　　「五條。」

 

　　「嗯？」

 

　　「如果你真有什麼不測，我會難過的。所以，不要覺得自己是最強就一個人往前衝，你身邊的每個咒術師都是你的支援，這點你不要忘記。」

 

　　「……噗哧。」

 

　　「……笑什麼？」

 

　　「歌姬好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五條曾開玩笑問過好幾個人，他們都簡單一句『你這傢伙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不測？』便結束話題，只有歌姬會把這麼簡單的問題想得那麼認真，表情還像是赴死般壯烈。

 

　　怎麼辦呢？好喜歡她。

 

　　「先走囉，我會趕不上末班車。」那就逃吧。

 

　　「還有，如果你真有什麼不測，我會把你救出來。」

 

　　明明只是個準一級咒術師啊。五條停下腳步，大掌覆上額頭無奈笑了開來。看來這女人沒想讓他逃走吧。

 

　　他轉身邁步走向歌姬，無下限包覆住了他與歌姬，彷若那些雨滴都與他們無關。他將歌姬的手拉起，把卡在他小指上的啤酒拉環套上歌姬左手無名指。

 

　　「這是啤酒戒指喔。等妳成功把我救出來後，再給妳另外一個比較漂亮的。」

 

　　「欸？」

 

　　「做我女朋友，歌姬。」

 

　　「欸……？」

 

　　歌姬沒有說話，不曉得是受到強烈衝擊還是在認真思考。五條只知道，他的心臟跳得超級快，感覺都要吐出來。

 

　　「看來真的被討厭了啊。」五條噘起嘴。

 

　　「你下來一點。」

 

　　「欸？」

 

　　「彎腰啦。」

 

　　五條乖乖照做，彎下腰來讓自己與歌姬平視。

 

　　歌姬拉下他眼罩，那張皺著眉頭、比蘋果還紅的臉蛋清楚映入他的藍色瞳孔，「不看到你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認真的啊笨蛋……」

 

　　五條瞬間綻開了好看的笑容。

 

　　「我很認真喔。」五條再湊近了點，「做我女朋友，歌姬。」

　　歌姬盯著那雙眼睛，明明帶著笑意卻真誠無比，彷若全身細胞都在說著喜歡她。

 

　　「……今晚住我家吧。」歌姬覺得自己是瘋了吧。

 

　　說完她快速別過了頭，雙手緊握著傘快步走回公寓，五條見狀馬上滿面春風地跟上貼到歌姬身邊。

 

　　「欸──進展要那麼快？」

 

　　「別胡思亂想，我只是覺得我們必須談談。」

 

　　「談戀愛？」

 

　　「我必須要了解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所以妳是我女朋友了嗎？」

 

　　「還不是。」

 

　　「那今晚過後呢？」

 

　　「我評估看看。」

 

　　「那妳喜歡我嗎？」

 

　　「我評估看看。」

 

　　「我們結婚的事情我可以跟我學生說嗎？」

 

　　「誰在跟你說結婚！吵死了！笨蛋！」

　　

　　電梯門叮咚一聲後關上，裡面的吵雜聲音到進家門後都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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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覺得甜度不高，但就是好想知道五條是怎麼跟歌姬告白的！狀況又會是如何！於是產出了這篇。

漫畫143話剛好乙骨又問到五條關於女性的困擾(笑死

就加速了腦補，謝謝純愛戰神。

 

啊然後，在查非洲9月的狀況時，看到動物大遷徙的介紹，

又去查了一下瞪羚的影片，形容真的有夠歌姬（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