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籬】西界戀曲－第二十五話－我是貝二

　　回宮路途上，除了走在後方的邪見跟小鈴依然嘰嘰喳喳地談天說地外，其餘人皆是安靜狀態，不過殺生丸與阿籬之間的距離倒是比方才出宮時來得更近些。

　　阿籬回頭看了一眼小鈴他們，又轉回來正視前方微瞇著眼想些什麼，她抿抿唇，輕喚：「殺生丸。」

　　「何事。」

　　「能不能……帶我回犬夜叉身邊？」

　　「……」心終究還是在那半妖身邊啊。殺生丸心想。

　　後方的一人一妖差點沒昏過去，怎麼又談起犬夜叉了啊！正想再想個感情增溫計畫時，他們倒是聽到了個好消息。

　　「今日就好。」

　　「就今日？」殺生丸一愣，意思是阿籬不繼續待在犬夜叉身邊了？

　　「嗯，得回去跟珊瑚他們說一聲。」

　　「什麼意思？」雖然能明白大概，但殺生丸還是想親耳確認她的想法。

　　「我想待在小鈴……跟你身邊。」阿籬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你別想到別的地方去，我只是覺得如果你跟犬夜叉合作，絕對足以對抗奈落，但是沒有我，你們兄弟倆絕對不可能乖乖配合的，我得當個中間人才行！而且──」

　　阿籬深吸口氣，道：「該是我跟犬夜叉說再見的時候了。」她、犬夜叉與桔梗之間的三角習題，遲早該解決，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無論於誰都是種痛苦，而她選擇主動退出，也許是心已經累了，也許是心已經有個能夠依靠的地方，無論如何，讓這事情提早解決也並無不好。

　　「今日到不了。」

　　「欸？」

　　還以為殺生丸會再說些什麼，只見殺生丸將她一同包覆於光芒中便往天空飛去，問了要去何處，殺生丸只回應從西國前往楓之村約需一日的時間。阿籬困惑地又問著他為何不問問她要與犬夜叉的感情正式說再見的事情，殺生丸只回應了句，就讓阿籬瞬間閉上嘴，但臉蛋上的紅暈卻再次美麗綻放。

　　『只要妳在我身邊，那些理由又有何重要。』

×　　×　　×

　　犬夜叉在屋內不停來回踱步，那聲音聽得彌勒、珊瑚、七寶和楓姥姥相當不耐煩，從桔梗出門那刻起，犬夜叉就不斷呈現這種狀態，而這狀態已經持續了快一日。

　　「犬夜叉，你能不能安靜點？」楓姥姥再也受不了，再聽下去她的聽力都該受損，原因是這聲音太讓人煩躁不堪導致自願性失聰。

　　「因為犬夜叉做不出抉擇嘛！我警告你唷，一定要選擇阿籬！我要阿籬陪我！」七寶嘟著嘴瞪著犬夜叉，並不是討厭桔梗，而是從加入隊伍開始，在身邊的人一直都是阿籬，要他如何能接受朋友的離開。

　　珊瑚則選擇沉默。

　　彌勒啜了口茶，茶香在嘴裡蔓延開來，讓他感到身心都舒緩了起來。「那麼犬夜叉，你想好要選擇阿籬小姐還是桔梗大人了嗎？」

　　「……」犬夜叉停頓半响，然後才口齒含糊地嚯嚯道，「那個……就不能兩個都選嗎？」

　　身心舒緩後是該來動動筋骨，彌勒揍了犬夜叉一頓，還不停罵著『過了那麼久還是沒長進！』、『你這比我還變態的變態！』、『這種事就算是男人的夢想也不能真去實踐啊！』

　　「可惡！你們以為這種事情很簡單嗎？如果我選擇了阿籬，那桔梗怎麼辦？如果我選擇了桔梗，那阿籬又要怎麼辦？啊──煩死了！」犬夜叉崩潰地抓了抓頭，他自己也無法確定究竟怎樣才是對的。

　　「犬夜叉，快去找殺生丸，叫他把阿籬放回來啦！」七寶嚷嚷道。

　　「他如果肯放的話阿籬早就回來了好不好！」

　　「明明就是害怕殺生丸嘛，人家比你強怕搶不過人家對不對？」話一說完，七寶的頭上多了兩個腫包。「唔……我不管啦，去接阿籬回來，然後跟她道歉！」

　　「幹嘛啊？說得好像都是我的錯一樣！把阿籬擄走的是殺生丸不是我欸！」

　　「本來就是啊！沒注意到殺生丸把阿籬帶走就算了，阿籬笑著叫你去找桔梗你還真的開開心心地去找了，還要阿籬在原地等你！阿籬不生氣不難過才怪！犬夜叉是大笨蛋啦！」

　　其餘人認同地點點頭。

　　『你究竟要傷害她幾次！她的心已經被你搞到殘破不堪了啊！』

　　犬夜叉想起那天珊瑚對他的怒吼。是啊，他到底傷害阿籬幾次了呢？若是她落淚他還能安心地去找桔梗嗎？是他總把她想得太堅強了，他不禁覺得自己自私。

　　「不過，如果殺生丸真如彌勒所說愛上了阿籬，那麼他應該不會強迫阿籬做她不願意的事吧？依阿籬的個性她是不會輕易屈服被綁在他身邊的，既然如此為何過了那麼久都還是不見人影？除非阿籬自己不願回來……？」

　　七寶像個小大人似的擺出認真沉思的動作，像個偵探般分析繼續說道：「仔細想想阿籬對殺生丸真的很特別耶，像是親自跑去找殺生丸、像是讓他能夠穿越古井到現代去、為了他還經常跟你吵架、感覺起來也很親密……」

　　雙方一陣沉默。

　　「莫非，阿籬也愛上殺生丸了？」七寶雙眼直盯著犬夜叉。

　　「這種事情……不、要、問、我！」犬夜叉咬牙切齒地又往七寶頭上揍了一拳，正當想多揍幾拳時，犬夜叉感受到熟悉的氣味，他往門口一望，阿籬就站在那兒，他驚訝地停下動作，無法反應。

　　「抱歉，讓大家擔心了。」阿籬微笑著，那笑容還是如陽光般燦爛耀眼。

×　　×　　×

　　犬夜叉暫時被阿籬請出門外，他在外頭聽見了七寶和珊瑚的哭泣聲，以及彌勒與楓姥姥的嘆氣，不曉得阿籬跟他們說了些什麼，總覺得非常不安，便先走往時代樹去。阿籬正在與他們告別，也說明自己這次回來的原因，對這群已相處兩年的戰鬥夥伴感到愧疚與不捨，但這個隊伍無法同時容下她與桔梗，而她認為現在桔梗如此虛弱，必須有人來保護她才行，阿籬絕不讓桔梗死在奈落懷裡的畫面真實在犬夜叉面前上演。

　　而當阿籬聽到楓姥姥說桔梗要求犬夜叉在她們兩人之間做出抉擇時，她只是淡淡一笑，她說，犬夜叉絕對會選擇桔梗的。

　　犬夜叉站在時代樹下，冬日的時代樹已被白雪所覆蓋。他伸出手撫上當初被封印的那個位置，回憶不斷湧現。五十年前桔梗將他在此封印，五十年後阿籬讓他從封印中解脫，兩個女人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轉捩點，要他如何輕易放下。

　　桔梗是他此生摯愛無法忘記的初戀，

　　阿籬是他放在心底的那道溫暖之光，

　　若是真要選擇一個來守護的話──

　　「犬夜叉。」

　　「阿籬？」

　　兩人對望許久無話，雙方都有許多話想說，卻又難以說出口，最後由犬夜叉打破沉默。

　　「是殺生丸……帶妳回來的？」

　　「嗯，他現在在楓之村外，你見不到他，放心好了。」她特地要殺生丸只送她到楓之村外，否則這對兄弟一見面可能又要打架。

　　「那天是他擄走妳的？」

　　「嗯……不過你別怪他，若他那天沒出手救下我，擄走我的就會是奈落而不是殺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