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貝二 | 字裡滾的熊

　　在殺生丸下令封街後不久，整條街果真只剩下幾家小攤販，比起剛剛那妖山妖海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好多了。阿籬跟小鈴終於能毫無壓力地在西國街上走著，妖國其實跟人類所生活的地方沒什麼太大的不同，頂多賣的東西不太一樣，街上的妖怪也都穿著一般服飾，邪見說街市上的妖怪幾乎都像他們一樣具有自我意識，若到了郊區、山野等地，那兒的妖怪就大都是可怕的本性面貌了。

　　接近申時，他們來到一間茶館休息。這整座茶館以竹子所建成，別有中國之美，還帶著淡淡竹香。他們將整座茶館包下來，坐在戶外的竹式亭子裡喝著頂級好茶，欣賞著傳統舞蹈表演。

　　「哇──好好看！」小鈴興奮地拉著邪見跑到最前方去看，拍著手給予表演掌聲。

　　阿籬手上還拿著剛剛買的糖葫蘆，不過一口也沒動，就只是一直看著。殺生丸想著也許是剛剛的事情還是多少有影響到她的心情吧，但其實阿籬只是在思考不知道妖國所賣的糖葫蘆咬下去會不會是眼珠子之類的。

　　殺生丸靜靜地坐在大椅上，手背輕托下巴模樣顯得相當無聊，他並不喜歡看什麼表演，對一切覺得無趣的他乾脆抽出天生牙研究構造起來，嗯，似乎又該擦擦劍了，劍上有幾粒小灰塵讓他覺得礙眼。

　　小鈴看看時間地點氣氛應該也差不多了，她便小聲跟邪見說道，「邪見爺爺，我們該行動囉。」

　　「我知道了啦！」邪見偷偷瞄了眼依然無視著他的殺生丸後，便咚咚咚地跑到了亭子外，對那些表演者說：「你們可以先下去了，多準備些吃的上來吧！沒看到咱們殺生丸少爺沒興趣看了嗎？還有士兵們，你們就先到茶館外守著吧，這裡有我跟小鈴就夠了。」

　　待他們離開後，小鈴說是肚子疼要去上茅房，邪見也假藉要陪著小鈴為由而跟去，最後亭子裡只剩下殺生丸跟阿籬。

　　氣氛既尷尬又沉默，雙方皆無人要打破冰點，讓人著實覺得難受。阿籬撇過頭欣賞著亭外風景，突然瞧見天空下起了雪，是初雪吶！或許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戰國時代的雪就是清新得比現代還白，果然空氣汙染之類影響地球很大啊。她記得在戰國第一次看到雪時，還興奮地拉著犬夜叉直跳躍呢！不過現在……

　　她又偷偷瞄向殺生丸，眼前這冷漠高傲的男子完全把她看見初雪的亢奮感給降為零了。想著殺生丸不是說想要為她做些什麼的嗎？結果都出來了還這樣冷漠，莫非其實是害羞地不敢說話？

　　好吧，那乾脆由她先打破沉默好了。

　　「咳咳。」

　　「……」

　　結果殺生丸並沒有理會她，看來並不是因為害羞的關係，而是真的不想理。

　　很好！這傢伙完全沒想要與她主動和好的意思！那也罷，她就不理他，看雙方要冷戰到什麼時候！那一天可是他先發脾氣的，還用蠻力弄痛了她，當然得由他先道歉！可是自己也對他說了傷人的話，自己其實也有錯，還是應該由她先道歉呢？不對不對，吵架起因是他！應該是他先道歉！所以她不能說話！要為了自己的尊嚴而戰！

　　「今天天氣真好喔，啊哈哈。」結果尊嚴與打破尷尬之爭，阿籬選擇解決眼前的尷尬。

　　殺生丸看了一眼外面正飄著雪的天氣，又看了一眼阿籬後，繼續研究著他的天生牙，此刻風雪還毫不留情地突然加大起來，讓阿籬不禁想走出去指著老天爺大罵怎麼就不給她賞個臉。

　　又是一陣沉默。

　　阿籬有些不高興，殺生丸難道比她還記仇？都過了那麼多天氣還沒消？她都已經放下在殺生丸面前毫無用處的自尊心想跟他聊聊了，結果換來的卻是不理妳、不理妳、就是不理妳。

　　她從位子上站起走到殺生丸面前，一把奪過殺生丸手上的天生牙。「喂！我承認這是很爛的開場白，可是難道你就不能回應一下嗎？就算只是『嗯』或『噢』也好啊！不要再裝酷了！這樣對女生很沒禮貌的！」

　　「嗯。」殺生丸抬眼，低沉回應了聲，「然後？」

　　「唔……」阿籬面色微紅，側過頭眼神不斷飄移著，一下子看著旁邊一下子又看著殺生丸，「什麼然後……不是你說要為我做些什麼的嗎……都完成我想出來走走的願望了，就沒有下一步動作嗎……和好……之類……」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小到連她自己都聽不見，還好殺生丸聽力極好。

　　殺生丸輕挑眉，一臉『妳在說什麼？』的樣子，看見殺生丸的模樣阿籬這才驚覺，原來這一切都是小鈴的安排！

　　「……」這女人該不會現在才發現吧？該說阿籬是天真還是愚笨呢？居然會被一個小女孩牽著鼻子走。輕嘆口氣，殺生丸起身，面對眼前男子的高大身影令阿籬不禁後退了幾步。

　　「你、你想做什麼？別過來，我砍你喔！」

　　阿籬雙手握劍，天生牙劍峰朝向殺生丸作為防備，就這樣一瞬，讓兩人都愣了一下，這畫面居然如此熟悉，這是他們在犬大將陵墓裡初次交鋒的樣子，只是阿籬手上的鐵碎牙換成了天生牙，而關係當然也早已不同，兩人心中微微一動。

　　「……妳那時似乎也說了這句話？」

　　「唔……記憶力那麼好幹嘛啊！」阿籬頓了會兒，又道，「那時我都還沒砍你，你就先把我給殺了呢！還好鐵碎牙保護住我，這筆帳我可還沒跟你算──啊？」

　　殺生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阿籬手上的天生牙奪回入鞘，他挨近阿籬，彎下了腰，俊美的臉蛋越來越靠近，讓阿籬滯在原地無法動彈。「今天天氣真好，的確是個適合算帳的好日子，那麼，妳希望我下一步動作是什麼？」

　　聽出殺生丸言語中的暗諷讓阿籬的臉蛋更紅了，她皺緊柳眉氣呼呼地轉身走出亭子，邊走在雪地裡邊咒罵，「大笨蛋！記恨鬼！毒舌狗！」

　　殺生丸看著阿籬的眼神此刻帶著寵溺卻也對自己無奈，明明是想與她談和的，怎麼就忍不住欺負起她來了？只是阿籬被欺負的模樣，也可愛到讓他無法自拔。殺生丸跟著步出亭子，在她身後緩步走著。

　　「阿籬。」

　　「沒良心！大豬頭！壞狗狗──」而阿籬依舊邊走邊持續著咒罵。

　　「對不起。」

　　「咦？」阿籬止住腳步，她剛剛是不是有了幻聽？好像聽到了什麼相當了不得的話？那是殺生丸的聲音沒錯吧？天是不是要塌下來了？她轉過身來狐疑地看著殺生丸，「你剛剛跟我說……對不起？」

　　「那日是我衝動了些，冒犯了妳，我希望妳能……原諒我。」這一次反倒是殺生丸避開她眼神，側著臉讓阿籬看不清他臉上神情，然而難得看到殺生丸彆扭的模樣，阿籬當然是不會錯過，她靠了過去，一雙大眼睛直追著殺生丸的神態。

　　「欸？沒臉紅？」阿籬像是在博物館參觀著珍寶般直盯著殺生丸的臉瞧，眼前這男人臉皮怎麼就這麼不薄？明明看起來在害羞啊？好想看到殺生丸臉紅的樣子。

　　「……」這女人的思維為何就如此與人不同？聽到他道歉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看他有沒有臉紅！要知道他殺生丸從出生以來可從沒向任何人低過頭道過歉，就連父母親也沒有過，要從他口中說出這麼一句話簡直比當年打西界江山還要難上好幾倍。

　　「殺生丸你……」你好可愛啊。原本想這麼說，但阿籬還是將話吞了回去，等等又把難得這麼可愛……不，是從來沒露出這種可愛樣子的殺生丸給趕跑了該怎麼辦？阿籬清清喉嚨，擺起正經模樣，「要我原諒你，可以！」

　　殺生丸終究是把眼神放回阿籬身上，他準備洗耳恭聽究竟要如何做阿籬才願意原諒他那日的魯莽作為。

　　「只要你變回犬型，對我搖尾巴撒嬌，我就原諒你。」

　　「……」

　　「如何？」

　　「不可能。」殺生丸臉一黑，沒想繼續理會她的意思便要走回亭子，阿籬見狀連忙拉住他袖子，甜美的聲音帶上委屈，「別走啊！我開玩笑的，別生氣嘛！嗯？算我求你了嘛！」

　　結果現在搖著尾巴撒嬌的反倒是這小妮子了，看著心上人撒嬌的可愛模樣，殺生丸的內心早已融化，哪能對她生什麼氣？他有些無奈停下腳步，道：「回亭子，外頭冷。」

　　「外頭風景比較美！何況我今天穿了一層又一層衣裳，重死我了……」在現代，女學生們就算是在零下十度的冬天也依然穿著短裙上學去，古代衣服包那樣多層，雖然暖和可反倒讓阿籬不習慣了。見殺生丸沒生氣，阿籬拉著他袖子的手上移了些，挽住他的手臂，「吶吶，你說起對不起特別好聽，能不能再說一次？拜託？」

　　「做夢。」

　　又不可愛了……阿籬在心中咕噥，也罷，就別再鬧他了吧，現在換她來尋求他的原諒，原諒她那日的無禮。

　　「殺生丸，你低下頭，我要跟你說祕密。」

　　「直說無妨。」

　　「不想聽秘密就算了？」

　　「……」殺生丸稍微彎腰低下頭將耳朵湊近她，她踮起腳欲拉近距離，然而阿籬嘴唇湊上的不是他的耳朵，而是臉頰。僅是蜻蜓點水的臉頰之吻，卻讓殺生丸感到驚訝不已。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阿籬，伊人低垂著頭不敢抬起早已燒紅發燙的臉蛋，她小聲喃喃，「如果我喜歡的人這樣向我道歉，我一定馬上原諒他……行動總是比言語來得有效率嘛！所以我想這樣子你會很高興，於是就……總、總之！我那日也有錯，任性地對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對不起，殺生丸。」

　　「還不夠。」

　　「不夠？誠意不夠嗎？對不起也說了、行動也行動了……」阿籬想著還有什麼道歉的方法，心底正有些抱怨這記恨鬼有點難伺候，下一瞬，就被他一把拉入懷裡，無法反應。「你、你你你你你……」小鹿亂撞到都要暈厥，心跳聲此刻大到讓阿籬聽了更加羞澀。

　　「對不起。」殺生丸淺吻上阿籬額頭，溫潤薄唇在額上摩娑低啞輕道，完成阿籬方才的請求。

　　「唔……」為何這大妖怪連說對不起都那樣好聽性感呢！那薄唇好似烙鐵一樣，吻得阿籬心臟燃起甜蜜的疼痛，而冷冽的溫度讓殺生丸胸膛的溫熱體溫更加明顯。

　　她抬眼望著他，而他也深情看著，那樣的眼神讓阿籬就要沉溺在他的深邃金眸裡，總覺得只要待在他身邊，就能獲得世上所有的知足與幸福。他，能帶給我幸福嗎？阿籬如此想。

　　在他懷裡，似乎一切都能誠實傾訴。

　　「其實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在意起你跟萌兒，所以我逃走了。」

　　「嗯。」

　　「不想把那連我自己都覺得難堪的模樣讓你看到，所以我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嗯。」

　　「我知道你不喜歡萌兒，我能明白被喜歡的人推開是什麼感覺，所以我之後不會再不顧你感受去左右你該喜歡誰了……」

　　「嗯。」

　　「也不會再故意說傷人的話刺激你了……」

　　「嗯。」

　　「我告解了那麼多，願意原諒我了嗎？」

　　「那妳呢？」

　　「你放開我的話……就原諒你。」

　　「那妳別原諒我吧。」

　　「喂……」

　　躲在遠處樹叢裡的小鈴跟邪見看得有些臉紅，吵起架來王不見王，一和好就黏在一起將閃光開到最大值，讓他們小心臟一點緩衝的機會都沒有。

　　「我的殺生丸少爺居然、居然對那人類小丫頭說『對不起』這種貶低自我的話！」邪見驚恐到全身起雞皮疙瘩，他想著殺生丸在說出這句話前一定自我練習很久吧？想像那畫面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哪是貶低呀？做錯事就是要道歉呀。」小鈴拍了拍發紅的臉頰，「不過……大人們道歉的方式看得讓人好害羞吶。」

　　「阿籬那丫頭怎能隨便親殺生丸少爺！」

　　「殺生丸大人不也親了阿籬姐姐嗎？吶，邪見爺爺，他們好般配，你說是不是？」小鈴想起阿籬曾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童話繪本，此刻殺生丸與阿籬的模樣就像繪本中擁有甜蜜結局的王子與公主，令人稱羨。

　　「在殺生丸少爺身旁，那丫頭的確是被襯托得……還不錯啦。」雖然不想承認，不過眼前的畫面，的確很美。

　　「而且呀，我還看到了殺生丸大人臉紅的樣子喔！」

　　邪見伸長脖子不斷張望，這不可能！在他眼中，殺生丸除了臉青、臉黑、就是不會臉紅！「怎麼可能！在哪？我怎麼就沒看見？那丫頭也說沒看見啊！」

　　「不是說小孩子通常能看到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嗎？」

　　「……」

　　小鈴雙手捧著小臉蛋陶醉地看著她最喜歡的殺生丸與阿籬，道：「這就叫戀愛吧？邪見爺爺。」

　　「臭丫頭！我哪知道啊──！」

　　在一片純淨中，一白一紅在雪地裡的交織顯得耀眼美麗，白雪紛紛落下，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是她身邊不再是他的第一場雪，是他身邊多了她的第一場雪。

作者的話：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滴口水傻笑）

好愛這對放閃rrrrrrrrrrrrrr（手指蜷曲）

阿籬拿著天生牙揮向殺生丸的畫面大概就是這樣↑

詳情也可參照動畫第七集＂激烈對決！殺生丸vs鐵碎牙＂

想當年(?)殺生丸還極度厭惡阿籬呢

之前回顧著這一集時就想著一定要把這段寫進去

讓殺生丸知道當年的自己有多麼愚蠢

官方LINE陸陸續續都有孩子們加入，非常謝謝大家！

而官方LINE的主頁也有聊天群組募集活動

目前人數還差一點點就可以開群組啦

各位加油！

如何加入官方Line？

Line輸入ID@wai3889b

最後！來來來！

各位這一話吃了那麼大一顆糖果還不留言就太不上道囉

請多多留言支持案推推，你們的留言就是給予作者最大的鼓勵喔：）